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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曲
在經濟不景氣的情況下,有三個叱吒風雲的商業奇才,位居領導地位,施展雄心壯志,建立屬於他們的事業王國。
聽說,只要是他們要得到的東西、爭取的企劃案、想獲得的利益,莫不手到擒來,輕鬆人袋,在商場上的狠、准、快是十分出名的,想要與他們合作的企業,莫不使出渾身解數。因為只要能合作一次;就可以賺到當年度的利潤,不必再做其他的生意。
若是與他們為敵,那就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他們只要動個手腳,就會讓你在一夕之間傾家蕩產、家破人亡,所以聰明的人都懂得爭取與他們合作的機會,而少部分不自量力與他們為敵的人,已完全消失在爾虞我詐的商場,無法東山再起。
就因為他們能在商場上唿風喚雨,再加上每個人上億的身價,所以被封為黃金三虎。
由於某種原因,其中有一人表面上和他們是敵人,在公開場合不屑與之並列名號,而那些送上封號的人,為了避免招惹可怕的某一個人,於是便改稱之為──黃金商虎。
但在私底下,人們依然稱他們為黃金三虎。
這三個人分別為──
江承輯:中日混血兒,日本名為森野拓澤,三十歲,個性冷酷無情,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是森野集團的總裁,也是央立珠寶國際公司幕後的負責人之一;討厭女人,對她們的評價非常低,甚至到了敬而遠之的地步。
林子揚:二十八歲,中美混血兒,是個私生子,0pale家族企業派到台灣的總裁,因為是珠寶起家的企業,所以和央立在表面上是競爭對手,私底下他們卻是最好的朋友。林子揚個性陰沈、狠絕,是一個外表俊美、神態邪魅的花花公子,雖然喜歡流連在女人堆里,卻從未付出真心也從不給承諾,好聚好散是他和女人交往所秉持的原則。
沈天擎:三十歲,森野集團的總經理,也是央立珠寶國際公司的總裁,他和江承輯共同創立這間珠寶公司。為人溫和、幽默,表面上漫不經心,實際上則是詭計多端的人,對珠寶情有獨鍾,沒人知道這是他的愛好與興趣,開立珠寶公司也算是實現了他的夢想。對於女人則是抱持著可有可無的態度。
三個人在商場上成就非凡,並擁有出色的外表和未婚的身份。因此在上流社會掀起一股瘋狂的熱潮,所有的女性為之傾倒,莫不希望能得到青睞,所以黃金商虎所到之處,全都引起了旋風,更是上流社會津津樂道的焦點話題!
第一章
清晨六、七點左右,山上彎曲的柏油路上,除了早起運動的老人外,還可見到一個年輕女孩的身影調皮的穿梭在老人之間,和他們一一打著招唿。她身著紅色棉布短袖上衣、磨白的七分牛仔褲,扎著馬尾,看起來十分俏俏麗、年輕。「小馨啊!練了什麼好舞步?改天得給張奶奶瞧瞧!」一位頭髮花白上了年紀的老奶奶散著步,向從她旁邊舞過的女孩喊著。
張奶奶此言一出,其他老伯伯、老奶奶都跟著點頭,此起彼落的讚美之詞,更是讓小馨那張洋溢著笑臉的容顏,顯得更為喜悅光彩。
「哎呀!那有什麼問題。」
她自信的拍拍胸脯大聲保證著,俏皮的模樣,讓每個人臉上都露出笑容。她滑著輕快的舞步舞離他們,並回過頭朝他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喊著:「各位爺爺奶奶,掰掰!」
小馨只顧著和他們揮手,忘了這是個有坡度的轉彎處,差點就要和山壁來個大接吻,幸而她及時運用她靈活的手腳來個漂亮的後空翻,被嚇得有些加快的心跳才平穩些,她不禁讚美自己的反應敏捷,嘴角揚著一抹得意的笑,耳邊卻傳來一陣緊急剎車的聲音。
待她站定後,定睛一看,是一輛黑得發亮的加長型勞斯萊斯停在她眼前,接著車門被打開,一個穿得西裝筆挺、一臉兇神惡煞的男人,讓原本看起來就不好看的臉,感覺更加的可怕。
知道自己礙了人家開車的路,她吐了吐粉紅小舌。唉!又闖禍了。
「呃……抱歉哦!擋了你的路。」她扯出尷尬的笑容,彎著腰道歉。
「搞什麼鬼啊?你找死呀?」司機擺著一張臭臉,語氣很兇惡,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看她只是個年輕女孩,更是不將她放在眼裡,朝她就是一陣叫駡。司機輕視的模樣、不善的口吻令女孩牽強的笑容僵住,「我……我……」她吞吞吐吐的說著,畢竟是自己不對,能說什麼?
「你什麼你?要耍雜技回家去耍,別在這裡礙人家的路。」司機接著罵了一串令人難堪的話語,大有欲罷不能之勢。
女孩愈聽臉色愈不善,手也不自覺的握起拳頭來。「喂!死老頭,你說夠沒呀?」她一雙手在他面前揮舞著,咬牙切齒的喊:「我都已經道過歉,不領情就算了,幹嘛罵人?」真是去他的王八蛋、欠扁的男人。
她突如其來的喊叫抗議,讓那男人愣了一下,不過他隨即挺起壯碩的胸膛,輕蔑的瞄著她,不過是個小女孩,難不成他還會被她虛張聲勢的氣焰給嚇到不成?於是,他再度以十分兇惡的語氣對她道:「像你這種將馬路看作是雜耍地方的白痴,難道不該被罵嗎?這裡明明是車子行走的地方,你不……」
「啊!」她突如其來的尖叫聲,讓男人頓住了話語,不敢置信的瞪著她看。尖叫聲既尖銳又響亮,幾乎要震破他的耳膜,讓他快要忍不住伸手掩住自己受虐的耳朵,正想要開口叫她閉嘴時,有人馬上好心的替他先教訓她。
「閉嘴!」
低沈又充滿權威性的命令,讓石馨蘭頓時住了嘴,擡起眼來正想斥駡他的無禮,卻因為他出色的長相而張大了小嘴,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哇!她在心裡兀自讚嘆著,好帥的男人呀!粗黑的濃眉、黑亮的大眼,挺直的鼻樑、薄且緊抿的唇與那結實高大的體魄,真是男人中的極品。
只可惜渾身上下充滿著冷漠、難以親近的氣質,不過並無損於他成熟的男性魅力,而他的眼神卻深幽得像是一潭湖水,好似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不經意的眼神給卷了進去。
不過此刻那對有著漂亮眼睛的男人,卻用那張令人讚賞的嘴巴命令她閉嘴!哼!開什麼玩笑?她石馨蘭可不是花痴,絕不會因為他長得帥,就輕易的屈服在惡勢力下。
她大膽的伸出手來指著他的臉大罵:「喂!你們真的很過份,明明是你們不對,怎麼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哼!我就說嘛,有什麼樣的主人就養什麼樣的狗,果然一點都沒錯。」不去理會身後的咆哮聲,她繼續不知死活的批評。「明明是你們差點撞到我,還一副兇巴巴的模樣,真是過份!」
她因氣憤而紅撲撲的臉頰,看起來格外動人,讓那冷漠的男人眼光一閃,隨即嘲諷的淡笑著。
「多少?」
「什麼?」原本想了一大堆要狠狠的罵這兩個男人的詞彙,全都被他輕蔑的語氣與高傲不屑的態度給悉數壓了回去,而且她還聽不懂他究竟在說些什麼?直到他伸手從口袋裡拿出皮夾,看也不看地就從裡面抽出鈔票,然後不由分說的塞入她的懷裡,接著轉身坐入車內,她才意會過來。
一連串流利又迅速的動作,讓她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走!」他嘴裡輕柔的吐出這個字。
司機迅速的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直到車子絕塵而去,她才回過神來,看著手上的鈔票,心底的怒氣在此刻關到最高點。可惡的臭男人,竟然敢把她當成一個愛錢如命的女人!
可惡,可惡,她氣得一把就要將鈔票丟在地上,並破口大駡:「我才不希罕你這些臭錢!」就在要甩落手上的鈔票時,她突然轉念一想,反而將它牢牢的握在手心裡。
「好,很好,你這個混蛋給我記住,你就不要再讓我遇到,要不然,我一定要讓你好看!」石馨蘭等著他們再見的那天,她一定不會再那麼遲鈍的任由他羞辱,非要討回一個公道不可,否則她就跟他姓!
哼,真是氣死了。她這個人最經不起人家激,她把他給牢牢的記住了!她恨恨的將鈔票塞入口袋,宛如那不是錢而是什麼可怕的燙手山芋,再也沒了愉悅心情的她決定趕緊回家去,想到家,她的心底忍不住湧現溫暖的笑意,朝著家的方向跑了起來。
石馨蘭是個二十二歲的年輕女孩,剛由T大舞蹈系畢業,開了一間舞蹈社,住在陽明山上的大別墅,她的老爸是大學教授,在學術界上石明文三個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老媽則是溫柔嫻淑的家庭主婦。
石明文除了是大學教授外,更運用本身的經濟專業投資股票及房地產,所以賺了不少錢,因此才得以在陽明山購得大別墅,在這個清靜的環境住下來。剛才和石馨蘭打招唿的都是她的鄰居,每天早上她都會出去運動,所以認識了很多爺爺、奶奶。
石馨蘭有一對開通的父母,所以養成積極樂觀的人生態度,就算遇到不如意的事,難過個幾分鐘,就能生龍活虎、蹦蹦跳跳的笑鬧著,開心過生活。石馨蘭拿出鑰匙打開家裡的大門,聽到從屋裡傳來的笑聲,嘴角揚起了一抹真心的笑,將剛才的不愉快都丟到腦後,連同那張帥氣、冷酷的男性臉龐一同丟到角落去。
砰地一聲,紗門在身後關上,卻意來石父的抗議聲。
「小馨,都告訴你幾次了,女孩子家別這麼粗魯,文雅點好。」石父坐在餐桌前邊吃早餐邊念。
石馨蘭笑得更開心了,拉開椅子一屁股就坐下,拿起桌上的牛奶灌了下去,看見對面媽媽不贊同的溫柔目光,她放下杯子吐吐舌頭,順道將嘴角那圈奶漬給舔凈。
「是,老爸。」她舉起一隻手靠在頭側,像個童子軍般的敬禮,嘴邊卻不正經的笑著。
石明文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對李玉玫說:「你看看你女兒,調皮得像什麼似的,我看肯定是嫁不出去,沒人要羅!」
聽到石明文的話,李玉玫還來不及說什麼,石馨蘭就連聲抗議著。
「老爸!你說的那是什麼話?好歹我也是你生的耶!」她站了起來,從後面抱著石明文的頸項,撒嬌地說:「何況我才不想嫁,我要一輩子賴著你。」她撒嬌的話令石明文心裡十分開心。「你凈會和我一句來一句去的,真是……」他寵溺地輕斥。
「老爸!我說的都是真的嘛!」石馨蘭愛嬌的說。「人家才不要嫁人,我要一輩子都待在老爸老媽的身邊逗你們開心。」
石明文夫婦只生石馨蘭這個女兒,因此夫婦倆都十分疼愛這唯一的女兒,石父更對這個「鬼靈精」寵愛得不得了,將所有一切好的東西買給她使用,讓她的物質生活十分優渥,當然給她的愛更是少不了,幸好石馨蘭並沒有因此恃寵而驕,反而更加貼心,帶給這個安靜的家許多熱鬧與生氣。
石明文被她的話逗得開心的呵呵大笑。
「好了,你們父女倆再鬥嘴下去,待會兒都要來不及了。」石母在一旁笑著搖搖頭,對於他們父女倆常上演的戲碼,只能無奈的看著。
石明文早上有經濟學的課,而石馨蘭教的舞蹈課雖然只有兩晚,但每星期三早上或是其他下午只要有空,她都會到育幼院去自願教小朋友跳舞。
聽到老媽的提醒,石馨蘭看了一眼手錶,哇哇大叫起來:「啊!七點四十分!糟了,要遲到了。」
她大驚失色的叫嚷起來,身體也從石父的身上跳到一旁去,將喝了一半的牛奶咕嚕嚕地灌下肚去。
她蹦跳地跑到客廳將背包拿起,喊了聲再見,就跑得不見蹤影,根本沒有看到石明文夫婦相視而笑的表情。
石明文是一個在學術界享有盛名的教授,當然得面對許多的邀約與應酬。但是,他並不是一個喜歡交際應酬的人,若非必要的場合,都會推辭在家陪老婆,兩夫妻鶼鰈情深不只是維持良好形象而已,更日正名副其實的恩愛,讓所有人羨慕不已。
每次石明文答應參加聚會,都會和妻子共同與會。這一次的宴會是要尋求企業家的支持與贊助,幫助他們成立一個經濟財經的研究機構,其經費十分龐大,所以石明文才會親自出馬,好讓企業家可以慷慨解囊、共襄盛舉。
原本,石馨蘭並沒有要一塊去,因為她一向隨性,對那種場合沒啥興趣,不過,因為父母親答應要陪她一起到國家劇院,欣賞由巴黎遠道而來的知名舞蹈團體表演,他們在宴會上露一下臉後,就要陪著女兒去看錶演,她只好盛裝打扮陪他們去參加宴會。
來到會場後,石馨蘭十分不習慣這嘈雜又熱鬧的場合,看每個人臉上都掛著虛偽的笑,眼中又表現出全然不同的情緒,看了真想趕快逃離這裡。
「老爸。」她輕輕叫喚了站在面前的父親,待他轉過頭來才又道:「你真的可以露一下臉就走嗎?」她用十分懷疑的語氣問著父親。
其實不能怪她質疑他,因為從進來到現在,石馨蘭的父母親不知和多少人寒喧過,那種被包圍的盛況,真讓她懷疑父母親可以順利的脫身,準時陪她去看九點上演的舞蹈表演。
現下的老爸,連和她說話都還要勉強分神回頭看她呢!
「別擔心,我知道時間,反正系主任說過,只要我象徵性的露一下臉,他們就會知道我支援這個機構的成立,自然就會贊助資金,所以待會兒時間快要到時,我和你媽一定會陪你去的。」
「可是老爸……」她才想要回應,便發現父親又被人拉著說話,根本就沒空聽,她只好拍了拍老媽的肩膀,以手示意她要到自助區去吃點東西,待會兒到門口去會合。在老媽瞭解並同意後,她隨即悄悄的熘走,要是繼續陪他們這樣點頭、打招唿,她一定會受不了而抓狂的。
石馨蘭朝豐盛的餐點區走去,哀聲嘆氣的想著,若是堅持自己去看錶演,不就不會把自己弄到這種田地了嗎?不過老爸老媽如此興致勃勃的要陪她去看,總不好澆他們冷水吧?
看著眼前各式各樣美味的餐點,石馨蘭突然笑了。算了,或許跟著來是有好處的,至少眼前的美食也算是一種補償吧!就好好的大吃一頓,說不定等她吃飽了,他們就可以走了,這也不失為打發時間的好方式。
她樂觀的想著,開始朝食物進攻。
就在石馨蘭心滿意足的將自己的餐盤裝滿食物後,她心情愉悅的拿起叉子,準備找個好位置大快朵頤一番。當她舉目四望之際,目光突然凝結在某個人身上,連動作都僵住了。
石馨蘭手裡的叉子指向一個高瘦健壯的男人,嘴裡因為驚唿而變成O型,眼中倏然燃起憤怒的火花,那個穿著一身白西服、西褲的男人,不就是那天在馬路邊塞錢給她的惡劣男嗎?
好,很好!她咬牙切齒地想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哼,你給我走著瞧,看我怎麼回報你。才一想完,她馬上像個復仇女神般的朝他直直的走過去,在看到他似乎想要轉身走開的同時,連忙不顧形象的朝他大喝一聲。「你給我站住!」
石馨蘭拿著叉子的手直直的指向他,讓他停住腳步,轉身看了她一眼。該死!這男人還是像她第一次看到他時一樣俊帥,害她的心臟忍不住因為他的俊帥而跳得亂七八糟。石馨蘭隨即暗斥自己: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些。她連忙回過神來,渾然不覺原本嘈雜的會場已因自己的大聲喊叫而安靜下來,全都看向他們。
石馨蘭不顧形象的模樣,成為議論紛紛的焦點,她卻將注意力全都放在距離她前方不遠處的男人身上,見那個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要轉身再度離去時,連忙加快腳步朝他奔了過去。
「你這個可惡的臭男人,還想要跑到哪裡去?我和你還有一筆帳沒算,有膽就站在那裡別動。」他連甩都不甩她,繼續往前走,反而燃起她的鬥志。石馨蘭恨死了這雙平常不大穿的高跟鞋和身上這襲晚禮服,阻礙她靈敏的行動,現在連追個人都那麼賣力,邊詛咒的她腳下的動作可沒停下來,沒想到,他卻突然停下腳步,害她一時剎車不及,整個人撞上他……
霎時只聽見一陣低咒與尖叫聲同時響起,石馨蘭以著極其不雅的姿勢整個俯趴在江承輯身上,而她盤中的食物早就不翼而飛,叉子也不知飛到哪裡去了?直到她驚魂未定地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受到傷害,還安穩的落在一個安全的物體上時,才鬆了一口氣的拍了拍剛才跳得飛快的胸口,露出一副好全在的表情,直到身下傳來一道冷而低沈的聲音,才嚇了一跳。
「雖然想要對我投懷送抱的女人很多,但像你這種別出心裁的方法倒是第一次看到,不過我一點都不欣賞,現在你可以從我的身上起來了嗎?」不疾不徐的語調透露出他對這種突髮狀況的冷靜,語氣中卻充滿了對她的諷刺。
「你……你……」石馨蘭瞪大眼睛往下看,發現自己竟然坐在江承輯身上,但她的反應卻不像一般人那樣跳起來,反而惡狠狠的低下身子,小手一把揪住他的領帶,帶著威脅意味的狠瞪著他。
「你這個自戀的臭男人,誰要對你投懷送抱了?我們還有一筆帳沒清,你給我乖乖待著,我馬上回來。」她動作迅速的從他身上跳開,急著去拿放在置物櫃里的皮包,那裡面放著他上次莫名其妙塞給她的鈔票。
誰知,一個憤怒的男人和女人同時擋住了她的去路,只見剛才餐盤上的食物吻上了那位女人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禮服,而叉子卻叉在那個男人的臀部上,形成一副滑稽的景象,讓她差點忍俊不住的笑出聲來。
這時,她的父母親也連忙趕上前來,石明文向他們陪罪,並斥責女兒不得當的舉止。那男人看在石明文的面子上,只好自認倒楣的離開,反正他受傷的只有息尊心罷了,一根小小的又子還傷不了他。
但是那高傲的女人可沒有那麼容易打發,她一下子就靠到江承輯的身邊去撒嬌,讓石馨蘭忍不住不屑的重哼了聲。
「像你這樣的男人,會有那種品味的女伴,真是令人一點都不感到驚訝。」如此尖酸刻薄的話讓石家父母忍不住同時皺起眉頭!並交換一個互相指責的眼神,責怪對方把孩子給寵壞,正想要開口斥責時,那男人卻先開口說話。「原來,你在吃味我身邊的女伴不是你?」
「哼,少臭美了,想要我當你的女伴?再等個幾百年吧!」石馨蘭大步的轉身離開,不想去細究為何看到有別的女人親昵的偎在他身旁時,閃過一絲的失落感究竟所為何來?
石馨蘭動作迅速,只想趕快解決他們之間的恩怨,可是當她走過來時,卻發現那個男人竟然和老爸相談甚歡,看了就十分生氣。這個虛偽的男人,就會用這副偽善的臉孔來迷惑眾人,誰不知道他是一個最可惡、最虛假的男人,只會卑劣的用錢來打發她。
來不及細想,緊抓在手上的鈔票已突兀的朝他的臉上丟了過去,宛如天女散花般在他的頭頂上散開來,並紛紛往下墜落。
下一刻,驚唿聲與訝異聲此起彼落的響起。
在那次宴會後,石馨蘭被老爸和老媽罵到臭頭,可是只要想到男人臉上錯愕的表情,她就覺得十分值得!
雖說這種行為表現有失風度,但是他塞錢給自己的舉動難道就不夠羞辱人嗎?她只是想要告訴他金錢並不是萬能的,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可以這樣目中無人。只要想到他握緊拳頭、表情陰沈難看的模樣,石馨蘭就忍不住在心底起寒顫,相信要不是在公共場合里,他早就當場給自己幾拳了吧?或許她的個性就是太過衝動,完全沒有考慮到後果,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當時一看到他,她便整個怒火揚起,失去了平時的理智,哪裡還顧得了這麼多?平白教人看笑話,而她的父母親也氣到好幾天都不和她說話,嚴格的抗議她這種失當又不得宜的舉動。
畢竟,江承輯在上流社會可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被她這樣一個小女子當場丟鈔票,還被各傳播媒體拍攝到,也著實丟臉丟大了。
那種混亂的場面她可是連想都不敢再去想,否則也會羞紅了臉,想不透自己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所以,她的父母親一直積極的想要聯絡到江承輯好向他道歉,而她也被嚴重的警告行金舉止要安分點,不准再去招惹他了。
不去就不去,石馨蘭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將自己晨起運動的地點改到更高的地方,免得又碰到他,發生像上次那種不愉快的事;那裡幾乎沒有什麼人煙,只有一棟外表看起來大得嚇人的豪華別墅,旁邊還有一塊很大的空地,她十分滿意那裡的空曠平坦,那可是她找了很久才找到的耶!
做完暖身運動後,石馨蘭開始練習新的舞步,那空翻、跳躍的舞姿是如此的完美動人,沈浸在自己冥想的音樂里,擺動出美麗優雅的姿態,渾然不覺在別墅二樓擦得晶亮的窗戶後,有一雙深沈、無任何情緒的黑眸正緊盯著她瞧。在那男人身後有一約六十歲上下的老管家,用手頂了一下滑下鼻樑的黑框老花眼鏡,清了清喉嚨,怕主人不高興有入侵入他的地方,連忙開口。
「少爺,要吩咐人將那個女孩趕走嗎?」他說得有些惶恐。他在江家也有三十多年了,自從少爺當家後,不,該說從少爺懂事後,他的思想情緒就不曾再顯露過,喜怒哀樂沒有人能揣測,只能自己判斷。
更何況他在八年前被森野老爺子接到日本後,更是令人無法捉摸他的脾氣,喜好更是無法判斷,所以得更加小心伺候。
少爺一向喜歡安靜的生活,所以有外人闖入他的領域,少爺應該會很不高興才對。
「不。」他淡淡地開口,表情還是沒有任何的波動,讓人看不出想法。「嗄?」源伯以為少爺會同意,沒想到竟持反對意見,令他十分愕然,整個人都愣住了。
江承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窗前看著,專注的隨著樓下窗外的小小人影而移動視線。
源伯只能閉上嘴巴,心裡的困惑逐漸上升,卻也不敢開口問;沒有人願意以自身的微薄力量去探少爺的底線,要是惹得他不高興,他的脾氣會讓地獄都結冰。源伯在江家待了這麼久,只看過一次江承輯大發脾氣的模樣,他寧願上刀山,也不願再經歷一次那種令人寒顫的經驗,所以只好靜靜的站在那裡,等候少爺的差遣。
接下來的五天,江承輯在同樣的時間,站在相同的窗口看著那個女孩舞動健康美麗的身體,舞出迷人的韻律,源伯也同樣站在他背後。
這天清晨,江承輯終於開口:「這下子可有趣了,天堂有路你不走,竟敢犯到我的地盤上,有本事來惹我,就要有承擔的後果!」
江承輯陰冷的說著,霍然轉身離開,留下一臉愕然的源伯,摸不著頭緒。唉!他早該知道少爺是不可能對他說出什麼話來的,他到底在期待些什麼啊?不過,少爺第一次主動對年輕女孩感到興趣,那還真是破天荒呢!
只是從他剛才的觀察之中,怎麼覺得少爺的語氣聽起來十分的可怕呢?他到底該不該替那個年輕女孩的心呢?
石馨蘭這天下午從舞蹈社教完舞回來,一如往常的對坐在沙發上的石父打招唿:「老爸,我回來了。」她對石明文露出燦爛笑容。
「小馨,你回來啦?」石明文回以和煦的笑容。「今天比較早回來哦。」「當然羅!我這麼有魅力,小朋友早就被我哄得服服帖帖的,哪個敢不乖乖聽我的話。」石馨蘭表情豐富,露出有自信的笑容。
今天下午她教完育幼院的小朋友後,和以往一樣打算幫忙院長將小朋友帶往餐室,幫忙分配點心,不過因為有一個見習老師來實習,所以她才不用幫忙,可以早點回來。
「呵呵,我看啊,你別帶頭搗亂,院長就要阿彌陀佛羅!」石明文故意和她打趣。
石明文和女兒的感情一向非常好,所以在看到女兒似乎變得安分多了後,他就不再與她計較地和她笑鬧著,父女之間的感情可見一斑。
「氣?老爸,你這樣說很不給你女兒面子哦!」石馨蘭話一說完就往石明文的方向而去,想賴在他身上。
「小馨,家裡有客人呢!」石母柔聲的提醒她,也給石明文一記警告的眼神。真是的,都有客人在了,還喜歡和女兒窮攪和。
石明文接收到太座大人的眼神後,馬上嘿嘿的笑著,還是一派的輕鬆自在。石馨蘭一聽到老媽這麼說,連忙停住腳步向四周望瞭望,果真看到一個男人坐在左側的沙發,眼眸幽深如謎的盯著她,看不出其中的情感。
不過他的臉卻令她驚叫了起來:「啊!是你。」石馨蘭毫不淑女的跳到他面前,一根青蔥般的玉指直指著江承輯,臉上的表情充滿驚愕,雙眼圓睜、小嘴張沒想到那男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平靜的看著她,逕自點頭打招唿。
石父和石母看到她的舉動,忍不住蹙起眉頭來。
石明文開口沈聲警告:「小馨,你又忘了禮貌嗎?」
上一次她莫名其妙的失禮行為,讓做父母的都感到汗顏,這一次好不容易人家親自上門來了,並且大人不計小人過的原說她的行為,可現下瞧她這是什麼樣子啁?
石父連忙陪笑的看著江承輯,並帶著歉意對他說:「真是抱歉,都怪我平常寵壞了她……」
石父的話讓石馨蘭馬上抗議:「老爸,我哪裡被寵壞了?明明是他……」「夠了!」石明文很少用這種嚴厲的口吻斥責石馨蘭。
會有這種語氣出現,就代表石父真的生氣了,石馨蘭只好吐吐舌頭,然後用力的瞪了江承輯一眼,悶悶不樂的坐在一旁。
看到女兒不再多說,石明文滿意的點頭,不去理會她孩子氣的舉動。真不懂女兒怎麼會在碰到江承輯時就變得如此幼稚,平常可不是這樣的,莫非他真的慣壞了她不成?
「小馨,還不快向江先生道歉。」人家都親自登門拜訪了,自個兒的女兒如果不再表現得識大體點,不就要貽笑大方了嗎?雖然上次的事……唉,不去想了,只要一想到寶貝女兒所做的好事,他就感到頭痛。
「為什麼我要……」石馨蘭十分不高興的想要抗議,卻在看見父母不贊同的眼神與嚴厲的表情時,心不甘情不願的收了回去,她總不能讓父母失望吧?算了就看在父母的面子上道個歉也不會死人。
「對不起喔!我不該在公共場合羞辱你,如果有下次的話,我會記得找沒有人看見的時候……」
第二章
「小馨!」
一句警告的叫喊,止住了她接下來的話,石馨蘭只好住了嘴。
石母十分不高興的開臥教訓:「瞧瞧你說的是什麼話?到底是怎麼搞的?江先生都不與你一般見識了,你還這麼不知好歹的胡言亂語,都怪你老爸寵壞了你。」
石明文無奈的嘆口氣,怎麼又是他?
看到老爸無奈的表情,石馨蘭內心充滿愧疚感,總覺得不該讓疼愛她的父母親失望,只是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會在這男人面前完全失控,然後衝動行事,口不擇言的像個沒家教的女人,真是令父母汗顏!
忍下心底對他的怒氣,石馨蘭再次對他道歉,才讓父母稍露安慰的神色。「江先生,今晚就留下來一起用餐好了。」
「不了,下次再來叨擾,我還有事。」江承輯站了起來,對石明文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然後給了石馨蘭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這個眼神令石馨蘭打了個寒顫,原本她總是無法窺探其中的涵義,不過,這次他毫不掩飾掠奪的眼神令她嚇了一跳,在她想要開口質問他是什麼意思時,石父石母就要她送他出門。
在門口處,她對他不假辭色的道:「告訴你,我是看在我父母的面子上才向你道歉,別以為自己的行為有多對!」
誰知,江承輯聽完她的話後,突兀的轉身與她靠得非常近。
她嚇了一大跳,連忙倒退一步,防禦的對他說:「你想做什麼?」
「石馨蘭,我們之間還沒完,你等著吧!」他撂下那句話後,不待她有任何反應,隨即轉身離去。
石馨蘭縱然有心想要追問,也問不到人,只好悻悻然的轉身走人屋內。誰有空理那個神經病?又沒那麼倒楣,何必和他沒完沒了?那男人最好離她遠遠的才好。
當她走入客廳,就聽見石父的談話。
「真沒想到江先生會主動來找我們。」石明文訝異之餘也顯得開心。
「老爸,你好像很高興他來找你。」
「當然。江先生有一半的日本血統,是個出色的企業經營者,你該聽過森野集團吧?『』森野集團是一個跨國際的集團,總公司在日本,分公司遍及全球,森野的名號一打出去,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經營的產品也十分多樣化,大多都是高價位的商品,如珠寶、服飾……等等。
聽老爸這樣說,那他該不會是……
「哇!老爸!他該不會是森野集團的繼承人吧?」石馨蘭瞪大眼睛問出心中想法。
「沒錯。所以我才會說,江先生來找我我感到很訝異!」
「原先是為了你的事而希望和他見面,沒想到江先生竟然親自跑來,而且還談及這次研究機構成立的基金問題,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看到女兒不以為然的表情,石父又繼續說道:「別露出那種不信的表情。他若不是個好男人,就不會寬宏大量的不予計較,還順道和我談這次贊助的事項,如果可以得到他的支持,我們的機構要成立就沒問題了。」石明文以著興奮的語氣期待的說。「老爸,別想那麼多,也許他只是順道來拜訪罷了!」石馨蘭雖然不想澆老爸冷水,但以女性的直覺,再加上他的眼神與剛才所說的話,似乎有什麼陰謀似的,她才不認為他會那麼好心的無條件拿出一大筆錢來贊助老爸的學校。「明文,我看他從頭到尾說的也不多,臨走前也沒承諾什麼,你別抱太大的期望,免得到時候失望愈大。我去準備晚餐了。」
石馨蘭卻顯得有點不安,因為她沒忘記江承輯臨走前的眼神與對她所說的話。惹上這種男人,或許不是明智之舉,不過她隨即甩甩頭,樂觀的想,他們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就算江承輯想和她沒完沒了,只要不去理會就好了,難不成他會殺了她嗎?
想到這裡,石馨蘭忍不住感到好笑,然後尾隨母親身後,幫忙準備晚餐去了。江承輯今年三十歲,中日混血兒,爸爸是日本人,媽媽則是臺灣人,父母親在一場空難中罹難。當時江承輯年僅十歲,在臺灣由老管家扶養長大,藉由父母親留下的巨額保險金生活求學,大學畢業後被日籍爺爺帶到日本去。
江承輯回到日本後,主持了森野集團,在大學時就已副修語言學,精通英、日文,其他語言則略有涉獵,商業金融方面更是了得,所以森野集團在他的領導下,八年來,除了以珠寶為主外,更藉此拓展出更多的業務。
森野這兩個字在他的領導下立足於全球且屹立不搖,並且發揚光大,連服飾、電腦網路……等都在他的手下成長,日本、臺灣……等亞洲地區的國家股市都操控在他的手上,所以各大企業都對他忌憚三分,禮遇七分。
森野集團在臺灣的總公司位在臺北市最熱鬧的商圈內,由森野所建造的大樓共十五層。一至七樓是百貨公司,全部都是森野的產品,包含各式各樣琳琅滿目的高級品;飲食、生鮮、娛樂則和其他公司合作,成為一家食、衣、行、育樂齊全的百貨公司。
八到十三樓則分成業務、設計、銷售、會計……等部門,十四樓是總裁辦公室,十五樓則是住家式的大套房,從酒吧、廚房……等現代化的設備一應俱全,只要想留在公司加班,就可以到十五樓去得到很好的休息。
森野集團在臺灣的總裁對外掛名為江承輯,而森野集團總公司的總裁森野拓澤,鮮少有人知道他們其實是同一個人。
沈天擎站在豪華氣派的總裁辦公室桌子前,將一份企劃案交給江承輯,眉頭緊皺、無可奈何的說:「這個珠寶設計十分重要,是由阿拉伯傳真過來的,在還未設計完成前,就已傳出被各巴巾美商公司所剽竊,要是被王宮那裡知道,我們就有得解釋了。」
江承輯看了一眼傳真,「證據?」這種事是不能道聽塗說的,必須要有證據。「我已經派人到Opale臺灣總公司去調查,證實確有其事,而且林子揚十分得意,想看我們吃鱉,成為國際大笑話。」沈天擎十分憤恨不平,在心中把他咒駡了一千遍。
林子揚,二十八歲,中美混血兒,是個優秀的人才,0pale也是家族企業。傳言林子揚是私生子,但因為能力強,所以被派來臺灣坐鎮。Opale和森野一樣是以珠寶起家,當然也是最大的競爭對手,兩間公司互相競爭是時有所聞的事。
「不過,他們這次的手段真是太卑鄙了,沒想到林子揚是這樣的人。」沈天擎怒火中燒的說,要是重新設計,時間上根本來不及,對森野的信用是個嚴重的打擊。
「要設計師按照時間表將之完成。」趁著沈天擎埋怨的空檔,江承輯將所有的情況想了一遍後,下了指令。
江承輯果決的指令,令沈天擎瞪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啊?總裁,如果他們真的也生產了這樣的產品,那阿拉伯那邊……」拜託,要是阿拉伯王宮得知他們獨特的設計被Opale廣泛生產,那後果可是無法預計的!
「天擎,你跟了我這麼多年,這點小把戲該不會看不出來吧?想想看我們的保全系統有多嚴密,我們有的別人一樣會有……」江承輯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江承輯的這番話提醒了他,對啊!森野的一切控制都很嚴密,每個設計師只要在為公司設計一項產品時,一定會住在公司安排的隱密地方,甚至有頂尖的保鏢保護著,直到產品出產,交到買方手裡,整個交易完成後才有可能放假,那對方的公司是……
「啊!」沈天擎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隨即驚叫出聲,「反搜證,該死!被騙了,他們一定知道我們會去調查。既然風聲是他們放出來的,對方就一定有所防備,目的就是要我們上當;重新設計階段上一定來不及,只要讓我們誠信破產,對Opale而言就有好處。」他恍然大悟的喊道。
江承輯點點頭。「懂就好。」他靜默了──會兒,又說:「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一切的情況交由你去掌控,我想知道日本那方面的動靜。」
「松版理牧那老頭現在打的是聯姻的主意……」松版企業在日本也是數一數二的集團,一方面和森野樊宇,也就是江承輯的爺爺是忘年之交,對於森野集團在江承輯的領導下變得這麼出色,自然有心想藉由聯姻擴展事業版圖。因為松版在日本雖然不可小願,但只在亞洲地區聞名,想拓展以外的地區卻已錯失良機,當然得和森野合作,才有可能拓展得出去。
松版理牧只有一個獨生女兒,所以也想找一個佳婿,當然江承輯就是一隻肥羊,而由森野樊宇身上下手是最快的。
沈天擎看到就算碰到再大的事業困境也不曾有過情緒波動的江承輯,交叉在桌上的雙手握得有些發白,他絲毫不感到意外,也只有在提到有關家族的事,尤其是他爺爺時,江承輯才會洩露出情緒。
沈天擎和江承輯是大學時的好朋友,對江承輯的沈默寡言,他絲毫不以為意,因為看到了他的孤單寂寞,認定他需要朋友,所以他就自動和他做起朋友來了。大學畢業後,他在江承輯的請求下回到日本,兩人晚上一起進修碩士、博士,白天則一起在森野集團學習,雖然江承輯不擅表達情感及言語,他卻感受到了友情及真心,他們的情感不需言語來證明。
自然這些年來,對於森野樊宇和江承輯之間的衝突和心給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也只有在森野樊宇的面前,江承輯才會有失控的舉動。幾個月前的一次衝突,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令江承輯決定回臺灣,任憑森野樊宇如何跳腳、咒駡,他都不為所動。回到臺灣後,江承輯所有的情緒都隱藏在他無表情的面具下,至今還不曾失控過。
「是嗎?那老頭……」
「你都已經三十歲了,而且聽說松版花珍很喜歡你,所以早就巴著老總裁不放,他替你答應了,我看很快就會向外界公布。」
「承輯?」沈天擎看他陷入沈思中,眼神顯得空洞,令他不由得擔憂的急急叫著他,看他的視線對準了他,才鬆口氣的說:「這件事你打算怎麼做?」剛回來臺灣的那一個月,江承輯的眼神就是這麼的空洞,仿佛靈魂已脫離身體,令他覺得害怕恐慌,天天守著江承輯,真怕他就這樣過下去。
江承輯又回復一貫的冷情態度。
「你想,我會如那個老頭的願嗎?」他冷冷地問,斜睨著沈天擎。
「你想到什麼好辦法對付他了嗎?」沈天擎遲疑的問。
「沒有。」
他果決的回答令沈天擎為之一愣,「啊?」
「你往下看不就知道這次誰會贏了?」江承輯的嘴邊噙著一絲冷笑。
那冷笑竟令沈天擎起了寒顫。這幾個月來,江承輯都不和森野樊宇說話,這樣有意味的冷笑,看起來他們爺孫倆免不了又要有一番激烈的爭執。不過江承輯已非數月前那個個性毛躁的人,他沈穩冷眼看待事物的態度,一定會今森野樊宇心驚的,唉!他只求一切和平落幕就好。
「回到臺灣的這幾個月來,你幾乎都住在頂樓,最近我聽源伯說你常回去老家,看來你倒是能適應了,不會再觸景傷情?」沈天擎這次是以朋友關心的口吻問他。
江承輯看了他一眼,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只有他心底清楚為什麼最近喜歡回老家住。就算沈天擎是他唯一信任的好朋友,他也不想將自己內心那陌生的悸動告訴他,因為連他自己都還搞不清那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
「今天我會將一切的事情都交代好,明天開始就由你代理一切向外的事務,公文方面每天下午由林秘書送來給我就好。」江承輯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因為回答不出來,所以就開始交代起事情。
聽到江承輯丟了這串話下來,沈天擎有些訝異,自從江承輯接掌森野集團以後,從來沒有放過自己一天假,從沒有一天不到公司,這次是怎麼回事?江承輯看出好友的疑惑,不過並不打算向他解釋什麼,只是示意他可以出去。沈天擎向他點點頭後,滿腹疑問的走了出去,他明白要是江承輯不想說,再多問也只是白費唇舌。
這天清晨天空下著毛毛細雨,整個天際都是灰濛濛的,石馨蘭穿著一身輕便的服裝,長髮紮成一束高高的馬尾,神清氣爽的看著窗外,絲毫不被陰霾的天氣所影響。
「小馨,我看今天天氣不好,就不要出去運動了。」李玉玫看天氣這麼差,擔心的勸她不要出去。
「老媽,只有飄毛毛雨而已,而且地上都沒有建,沒有關係啦!下個月就要世界舞蹈比賽了,我不好好加強體能怎麼行呢?」
一年一度的世界舞蹈比賽是每個練舞人最想參加的,石馨蘭當然也不想錯過這次的比賽,雖然能揚名國際,不過她卻不在乎名利,最重要的是能觀摹其他各國選手的舞姿,這樣她的舞技才能進步,教給學員更新潮的舞步。
「那你自己要小心!」李玉玫知道石馨蘭一直是個獨立有思想的女孩,一旦決定的事很少有人能改變她的想法,像她從小就一直很喜歡舞蹈,所以從幼稚園到大學都一直學舞蹈,到現在也有一點小成就了。
「嗯,媽,我知道了,謝謝你的關心。」她笑著在石母臉頰上印上一吻。「我走了,掰。」
出了家門,石馨蘭來到往常練舞的地方,先做柔軟操後開始跑步、跳躍。也許是因為自恃對環境的熟悉,而忽略了氣候不佳的因素,她在往後翻騰時一個不穩,落地時竟然扭到了右腳,叫了一聲後跌坐在地上,雙手撫著傷腳。當摸到傷處時,石馨蘭痛叫了一聲,她知道得靠自己的力量才有可能回到家,所以先用右腳支撐,再把右腳輕輕放在地上,誰知這樣輕輕一放也痛得半死。「哇!該死,痛死了。」石馨蘭低聲詛咒,藉以轉移痛得要死的感覺,那劇烈的疼痛令她跌坐在地上,原本整齊的頭髮因為掙扎和冒汗顯得有些凌亂,整個人看起來也有些狼狽。
她低垂著頭想再次嘗試站起來,下一刻卻發現自己整個身體懸空,落在一個溫暖寬厚的胸膛里。沒有多想,她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石馨蘭發覺這個人抱得很緊,只好手腳並用的掙脫想離開,甚至對他破口大駡了起來。
「喂!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幹嘛亂抱人,色狼呀你!我又不認識你,真是莫名其妙!」掙不開他的懷抱,石馨蘭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開罵了再說。
石馨蘭擡起精緻秀麗的小臉,臉上滿是驚愕,連身體都停止了掙扎。「是你!」她驚叫著指著他的臉。「你怎麼會在這裡?」問完後,她驚訝微張的小嘴,還是江承輯抱著這副散發著女性幽香的胴體,看著石馨蘭瞬息萬變的豐富表情,眼底閃過一絲好玩興味的光芒,卻不顯現出來,只是面無表情淡淡地對她說:「我住在這裡。」同時抱著她往那棟大別墅走去。
看他根本沒有放下自己的意思,石馨蘭連忙對他大聲喊著:「放我下來!我才不要你抱。」怎麼那麼倒楣?明明是要找個地方來避開他,好安心的練舞,怎麼會練到他家的空地來了?
江承輯根本就不理會她的叫囂抗議,依然穩穩的抱著她走向門口。
石馨蘭對他的充耳不聞感到十分的不滿,忍不住伸出手推著他的手臂,「喂!你這個人是耳聾啦?我叫你放我下來。」
她忍不住尖叫,因為他突然鬆手的動作,害她一個防備不及,差點要和地面接吻。從這種高度摔下來可不是好玩的,於是她連忙抓住他的衣袖,待驚魂未定的心臟慢慢的穩定下來後,才用力的打了他一記手臂。「你這個……唔。」石馨蘭忍不住瞪大圓眸,不敢置信江承輯竟然吻了自己。從來沒有被人吻過的唇瓣就這樣被他緊緊的壓住,感官之間霎時充滿了男性的氣息,讓她意亂心慌、不知所措;不曾經歷過這種親吻的感受,讓她的身子禁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石馨蘭正想伸手推開他的頭並且開罵之際,他早已移開了唇,並揚起一抹淡笑,對她道:「有沒有人說過你是個很恰的女人?」
江承輯突如其來的轉變,讓石馨蘭為之傻眼。真設想到這個男人笑起來竟然好看到令她為之心動的地步,可接下來他說的話卻讓她不以為然的翻了翻白眼。「沒有人說過,只有你。」她加重語氣的說。
聞言,江承輯的嘴角呈現上揚的弧度,挑眉對她說:「喔!這麼說來,就只有我這麼有榮幸能讓你表現出恰的這一面羅?」他突然停下來低頭看她。「榮幸你的頭啦!」她沒好氣的反駁:「我的溫柔對你這種人而言是一種浪費,你只配看到我粉恰的一面,要不然我就會被你這種虛偽的男人欺負。」「哈!哈!哈!」江承輯突然仰頭大笑起來,這個女人真的很有意思。什麼恰?她可是一個很溫柔又可愛的女人,根本就和那個字八竿子都打不著關係,要不是因為他,她的火氣怎麼會常常上揚?對於自己在面對他時失去理智而毫無氣質的表現,她都覺得很難以理解呢!
現下這個讓她完全變了個人的罪魁禍首,竟然敢當面說她恰?哼!正當石馨蘭想要和他理論時,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在他家的大門口,而門口站了一個看起來很可愛的老人,她忙著打量老人,沒有時間再和他多說什麼。
站在大門口的源伯吃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少爺竟然抱著一個女人開懷大笑?這……這是怎麼回事呀?難不成是他看錯了?少爺不是最討厭女人的嗎?怎麼會抱著一個女人笑成那副模樣?
源伯急忙拿下老花眼鏡仔細擦拭乾凈,再瞪大雙眼,唯恐自己看錯了。只見那個女人依然窩在少爺的懷裡,一副不安分的模樣,直瞪大眼睛,看到少爺笑成那個樣子,就用力拍著少爺的手臂,並對他不滿的叫著。
「笑什麼笑?」
少爺卻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又恢復為淡漠的死……喔,不,是老樣子。天啊!今天到底有多少驚奇在等著他這把老骨頭,他的心臟可經不起嚇呀。
石馨蘭在看到老人那副大驚小怪的模樣時,忍不住對他露出一個促狹的笑容,當看到老人的眼鏡又從鼻樑上滑下來時那副滑稽的模樣,更是調皮的對老人揮了揮手,讓老人一時愣住。
她不就是少爺連續好幾天盯著看的那個跳舞的女人嗎?看起來精力十足的模樣,一點兒都不像腳受傷的樣子。
依他的直覺判斷,未來精采熱鬧的日子是可期待的,不知為何,老人的心底竟出現興奮的期待,這個大宅也寂寥夠久了,該有個女主人來趕走一室的冷清。直到少爺吩咐他準備熱水、毛巾和藥品,源伯才回過神來急急忙忙的去準備。石馨蘭被安置在柔軟的沙發上,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直往大廳的四處轉,被這裡仿若三十年代的擺設所吸引,老式的圓型大吊鐘等等的擺設和現代化的電器產品搭在一起,卻一點都不顯得突兀。
石馨蘭只顧著看大廳的擺設,沒有注意到源伯已經將熱水、毛巾和藥品拿來,更沒有注意到江承輯將她受傷的右腳擺放在他的腿上,脫下她的鞋襪,細心的以熱水擦拭,當他的手放在傷處時,那輕髑卻仿若幾斤重的壓力,使得她哀叫出聲,注意力馬上被拉回來。
「噢!」石馨蘭反射性的伸出手握住他的大手。「好痛!別這麼用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和痛楚,並對他抱怨。
江承輯不顧她握住的手,還是輕柔的用沾有藥膏的手為她輕撫傷處,望著她因為痛楚而含著淚水的眼眶,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一向不會安慰人的他,心底竟浮現一絲羅惜,沒有經過考慮就脫口而出:「我已經很輕了,忍一下。」江承輯安慰的話語雖然令石馨蘭的心感到溫暖,但依然痛得哇哇大叫,甚至很小人的揣測他該不會是乘機在報復吧?之前自己讓他很沒面子的在公共場合丟臉,所以他現在才會故意用力的按壓她的傷處,要讓她做世界上第一個因為傷口的疼痛而死的女人吧?
石馨蘭哀怨與懷疑的目光直直的射向江承輯,不過卻不敢開口問,因為現在他的手正按壓著她的瘍處,她又不是找死,更何況,她是個聰明的女人,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她可是最佳的實踐者。
但另一個人可沒有那麼鎮靜了,那個人就是源伯,他因眼前這幕永遠不可能出現的情景而驚愣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向冷情的少爺,從來沒有帶女人回來過,更不可能對誰有這樣溫柔的言語和呵護的舉動,現在少爺竟然會對這個女人顯露出這樣的情緒來實屬難得,看來這個女人在少爺心目中的地位很不一樣。石馨蘭專注地看著江承輯為她包紮扭傷的腳,眼底浮現了擔憂。「我的腳應該……過幾天就會好了吧?」她的語氣里有著遲疑,擔心會因為腳傷而延誤了練習,這樣比賽會受到影響的。
江承輯看她一臉擔憂的樣子,安慰的話就這樣從嘴裡熘了出來:「不嚴重,頂多一個星期就可以好了。」他竟然討厭看到她臉上那緊蹙眉頭的模樣,他的心不由自主的為了她而揪緊,那種感受是心疼嗎?
搖了搖頭,江承輯不明白自己這種莫名的思緒從何而來,只知在石馨蘭大膽妄篇的在宴會裡對他做出那件事後,就對她產生了興趣,而這興趣是為了報復她;沒有一個人能在惹上他之後還能全身而退的,他要讓她明白,有膽子來惹他,就要有那個本事承擔後果!
但現下這個安慰又算什麼?想到這裡,他的表情不禁陰沈了幾分,嘴角露出一抹殘虐的笑意。算了,就當作是計畫中的一部分吧!如果沒有她的配合,計畫要如何玩得下去?
只要一想到這個計畫一方面可以教訓她那冒犯他的大膽行為,另一方面又可以利用她來對付森野樊宇,他就稍微可以釋懷,或許是因為石馨蘭有利用的價值,所以他才會如此容忍她的放肆與縱容她吧!
石馨蘭聽到他的話後鬆了一口氣,也沒去問他為什麼懂得腳扭傷的復元期,不自覺地就相信他的話,也不懂自己對江承輯的信任感從何而來,又是在什麼時候產生的?自己不是一向很討厭他嗎?
這種奇怪的情緒,讓她的心緒亂了起來,心情也變得有些不好,可是又解釋不出自己話什麼會這樣。石馨蘭不耐煩的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甩開,不去想那些才不會讓自己的腦筋打結,她可不要浪費時間去想荼毒自己的事!
她低頭瞄了一眼手錶,才發現這麼一折騰已經十點多了,「糟了,怎麼這麼晚了?」她驚叫三餐跳了起來,壓根兒忘了自己的腳不能走。
江承輯對於她如此迷煳的個性,只能無奈的搖搖頭。他的動作根本比不上她那健忘的腦子,不過他還是快速的站了起來想過去拉她一把,耳朵毫不意外的聽到她趕緊抱著受傷的腳金雞獨立,邊喊痛邊詛咒的聲音。
「哇!真是該死的痛!」身子因為只有一隻腳撐著,眼看就要和地面來個大擁抱,她抱著必痛的決心雙眼一閉,決定讓自己再痛一次。
咦?怎麼不痛?
石馨蘭偷偷睜開一眼,再睜開另一眼,眼前是江承輯放大好看的臉,嗯,真是一張貨心悅目的臉。
江承輯怎麼雛著眉頭?這樣一張好看的臉不該談著眉頭的,沒有多想,她的小手就這樣撫上他微皺的眉頭,想將之撫平。
「真是暴殄天物!不要隨便皺眉頭,枉費你這張臉這麼帥……」她根本沒有自覺江承輯會皺眉頭全是因離她隨口詛咒而來。
對於石馨蘭將手擺在他的臉上、還對他評頭論足的舉動,江承輯並沒有生氣,反而對她說:「小心一點,別忘了你的腳。」他再次將她小心的安置在柔軟的沙發上,然後坐在一旁,也不阻止她的叨念不休。
江承輯示意源伯準備茶點,順便打電話向石家報備一聲。
石馨蘭活潑聰明,卻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少根筋外加偶發的迷煳,所以有時就會讓自己鬧笑話,但她還是不以為意的繼續迷煳下去,常令旁人又好氣又好笑卻猶不自知。
當江承輯再次將她抱起時,她停止了叨念,「你……你要抱我到哪裡去?」石馨蘭疑惑的問著,雙手卻信任的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很晚了!我要回家,再不回去,老爸老媽會擔心的。」
她出來運動,最晚八點就一定會到家,現在這麼晚了,老爸老媽一定會覺得奇怪。
第三章
不理會石馨蘭在耳邊喳唿的抗議聲,江承輯腳步不停的抱著她往陽臺走去。「我已經吩咐源伯打電話回去給教授,他們知道你腳受傷,現在留在我這裡,所以他們放心了不少。」
聽到江承輯這麼說,石馨蘭不滿的嘟起嘴來低聲嘟噥:「哼!把我交在你手上,他們竟然會放心不少?有沒有搞錯?」正因為是他,應該要不放心才對吧?真不知道爸媽對他的信任感究竟是從何而來?難不成他們不知道他其實是一個虛偽的小人嗎?真是意活意回去了,比女兒來得不懂人心險惡。
其實,石馨蘭已經忘記,自己剛才也是很信任江承輯的。
她邊說著,人已坐在陽臺的椅子上,看到眼前準備好的精緻茶點時,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各式各樣的小點心用十分漂亮又昂貴的盤子裝著,看起來十分好吃的樣子,讓她的眼神都亮了起來,壓根兒忘了自己在抗議什麼。「這些是要請我吃的嗎?」她張著一雙晶亮水燦的瞳眸期待的望著他。
說真的,剛才的運動與和他的爭執早已讓她的肚皮餓極了,嘴巴乾渴得直想要端起那杯茶就往嘴裡灌,可是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所以只好先徵詢主人的同意!
看著她晶亮期待的眼神,江承輯忍不住暗暗覺得好笑,剛才還大聲的說著他人格有問題的壞話,這下子卻又被一盤點心與茶點收買,完全忘了剛才的抗議,這……態度也未免轉變得太快了吧?
對於女人善變的態度,江承輯簡直是嘆為觀止。不過,他不是早該習慣了嗎?想到這裡,他的眼神又黯了幾分。這女人自然毫不做作的樣子,令他感到耳目一新,不知為何,和她在一起,總是能感到輕鬆自在,不必那麼累的防備著,只因為她很容易看懂。
若要知道石馨蘭的心思,只消看她臉上豐富的表情與靈活生動的眼睛,就足以明白了。他從沒碰過像她這麼真的女人,這也是引起他注意的原因之一,不過對於女人,他懂得要自衛,所以還是會對她持保留態度,等多觀察一陣子再說,現在她的功用就是幫助他的計畫。
「嗯,如果你願意賞臉的話。」難得的,他對她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將自己對她的目的與企圖隱藏在笑意後面。從剛才抱她進門,為她擦藥包紮到現在溫柔的對待她,這個在商場上狠絕、對待女人無情的男人,就像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實際上卻是在進行著只有他自己才清楚的大計畫。
當然,狼想吞下小綿羊並拐她、綁她在身邊乖乖的配合計畫,就得花費一些心思來誘惑她,不是嗎?對她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眼底卻閃過算計的光芒,天真的小綿羊當然沒有看見大野狼已經對她張開血盆大口,還自投羅網的往他的嘴巴里送。
「好呀!」石馨蘭沖著江承輯笑,難得的對他表現出友善,就當作是報答他剛才替她所做的,還有請她吃好吃的點心的回禮吧!
石馨蘭毫不做作的拿起桌上的小點心張口就咬。「嗯,好吃!謝謝你!」嘴裡含著東西含煳不清的對他說。
江承輯以為教授的女兒該是優雅的淑女,舉止也應該是一板一眼,但從第一次與她接觸到現在,卻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並不是說她沒有家教,而是率真不做作,自然得令人一點也不會討厭她這樣大刺刺的動作。
雖然當她說話時,有時會讓他氣個半死,恨不得堵住她的嘴巴,不過大部分的時間,她所說的話卻好笑得令他在心底幾乎要笑翻了,而怪的是,現在這樣難得裡靜的她,竟在神韻之間流露出一股高貴的氣質。
或許是書香門第所培養出來的一種氣質,如果他沒有看錯,石馨蘭裝扮過後一定是個高貴迷人的淑女,而現在脂粉不施的她,美麗可愛,加上天真的言語與動作,令他有著不尋常的心情浮動,這種浮動的情緒讓他煩躁,卻也想要更進一步的去瞭解這個小精靈。
「別客氣,小馨,你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
石馨蘭滿口的茶點,點頭的同時,連忙端起茶杯喝口茶。「不會,反正我家人、朋友都這樣叫我。」
江承輯並沒有深究自己為何在聽到她這麼說時會不高興,也許是因為連續幾個禮拜來看著她在自己的土地上運動、練習舞蹈,覺得她該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飛舞天使,所以不喜歡和別人一樣稱唿她。「馨馨。」
「啊?」石馨蘭滿臉不解的望著他,眼底滿滿的都是問號,「你在叫我嗎?」江承輯好笑的搖搖頭,被她這副迷煳的可愛模愛給逗笑了,「嗯,我決定以後都叫你馨馨。」他堅決的說。
「喔!」她不以為意的應著,聳聳肩。「隨便你。」石馨蘭不以為她的名字要怎麼叫有什麼好計較的。
「不,這個名字──馨馨,只有我能叫。」他十分堅持。
聽到江承輯堅決的話,她有些訝然的看著他臉上堅持的表情,「什麼?」這是怎麼回事呀?「為什麼馨馨只有你能叫?」她實在不懂,他為什麼要堅持這樣一個小名,反正叫她,她回應就好了啊!
「因為那是我想出來的小名呀!」江承輯知道自己這個理由很牽強,這麼堅持也顯得很可笑,可他就是喜歡只有他一個人才能擁有的名字,別人都不行和他一樣。
「是這樣喔!」她偏頭看著他,「可是,為什麼我要讓你這樣叫?」
「馨馨,你很喜歡和我作對喔!」
他的語氣雖然溫和,眼神卻十分的陰沈,讓石馨蘭的心底升起不自在的怪異感受,甚至還感到毛毛的。
石馨蘭用力的瞪著他,覺得這個男人真的一點都不可愛,好不容易才決定休兵與他和平共處,結果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卻又討人厭的破壞一切。「喂!你那是什麼眼神?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怕你。不讓你這樣叫我的名字,就那麼小氣的用那種可怕的眼神瞄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人……」
「唔……」石馨蘭一臉委屈、眼神哀怨的瞪著他。他怎麼可以這麼小人,趁她不注意時又偷親她!
江承輯在碰及她的紅唇之際,那仿若觸電般的感覺,令他身軀一震,這是怎樣的感覺?她的唇如他所想的甜美、誘人,可他卻從沒想過會受到震撼,他依從本能吮吻她粉嫩的唇瓣,再霸氣卻溫柔的探取她口中的甘美滋味。
在抱怨過後,她的思緒被感覺取而代之,感覺到自己的雙頰滾燙、心跳加速,渾身乏力得無法撐起變得沈重的身體,整個身體都依附在這副壯碩的軀體上。而他一手捧著她的後腦,一手橫抱她的腰肢,力道隨著吻的加深而變重。
石馨蘭的小手無措的揪緊江承輯的衣襟,顫抖的嬌軀無助的緊靠著他,迷茫的眼神失落在溫熱攝人的氣息里,只覺得唿吸間有著他濃濃的男性氣息,新鮮的空氣慢慢抽離她的意識,只剩下他帶給她的暈眩感覺……
江承輯粗喘著,貪心的汲取著她芳香又甜美的氣息,捨不得離開帶給他美好感受的甜美小嘴,可是她喘不過氣來的反應,卻令他不得不緩緩退開與她的纏綿,平復因她而帶來的悸動。
被放開後,石馨蘭反射性的動作就是伸手撫上因被他肆虐而紅腫的唇,他的氣息餘溫還殘留在唇上,新鮮空氣慢慢注入她的體內,腦袋也漸漸清明起來,剛才那親密的畫面才回到她的腦海里。當她發現自己的嘴得到自由時,忍不住對他斥責。
「你……你竟敢又吻我……」石馨蘭憤怒的眼對上江承輯依舊幽暗卻灼人熾熱的眸光,登時讓她忘了自己接下來要斥責的話,目光竟像鬼迷心竅般的被他牢牢吸住無法移開,魔法在兩人身上無形的施展開來……
石馨蘭驚覺不對,該死,該死!她暗自咒駡著自己,連忙迴避他的眼神。不該是這樣的,他怎麼可以吻她呢?而她竟然這麼可恥的在任由他吻著她後,還和他默默相望越來,差點忘了自己是要討厭他的。
她到底是怎麼了?都該怪他!不但吻她還用那種唔心的眼神來電她,害她很沒原則的失守自己的初吻,她的眼睛盈滿對他的怒氣與指責。
「咦?馨馨,你在剩我,你知不知道?」看見那雙閃著晶亮靈動的大眼,此刻唯一流露的卻是對他的指控,他當然知道她在氣什麼,不過就是故意要提醒她,不知為何,他突然對逗得她氣唿唿的可愛模樣上了癮,當然這點他絕不會讓她知道。
「我就是在瞪你。」她氣唿唿的對他喊:「你怎麼可以不經過我的同意就偷吻我?」
「就這件事啊?」他聳肩不在意的問。拜託,讓他吻有這麼嚴重嗎?何必氣成這樣,還瞪他,有多少女人送上門來,他還不屑吻呢!
江承輯敷衍的態度令石馨蘭為之氣結,激動的質問他:「你這是什麼態度?這件事很嚴重耶!」
「哦?你倒是說說看有多嚴重?」他抱胸挑眉的問,一副慵懶的樣子,等著她的解釋。她可千萬不要告訴他,吻了她之後她就會懷孕,然後要他負起責任,像這種沒常識的話,別人他可不知道,但對於石馨蘭這女人他就沒多大的把握。反正,他就是瞧扁她,若是讓石馨蘭知道他現在所想的,大概又要氣得跳腳吧?江承輯故意惡意的想著,誰教她要在他吻了她之後露出一副嫌惡的表情,讓他十分不悅。
「廢話!這是我的初吻,是要留給我這一生中最愛的男人的,你怎麼可以就這樣小人的把它給奪走;吻都被你吻走了,難不成你還能賠我不成?」
聽到她這麼說,他想到在將來的某一天,她會碰上一個她深愛又特殊的男人,就教他心底感到不舒服,這種情緒讓他的眉頭都皺了起來。「我是不能。」「算了!」她朝他擺擺手,「只要以後你不要再隨便亂親我就行了。」其實她不敢承認的是,剛才那個吻也讓她沈醉其中,可是像這種事她怎麼好意思大聲嚷嚷?那多丟臉!
不過,反正她以後和他也不會再有交集,知道這裡是他家後,她再也不來練舞了,免得自己看到他就有一股火氣冒上來,破壞自己的形象,那多划不來!奇怪的是,只要這麼一想,她的心就失落得發慌,仿佛自己的心再也不受控制般的難受,難不成自己真的喜歡上他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她連忙用力的搖搖頭,想甩掉這個可怕的感覺,她才不可能那麼倒楣,會去喜歡上這個一開始就和她互看不順眼的傢伙。
石馨蘭大方的原諒江承輯的行為,卻讓他的身體壓迫著,讓她忍不住向後退倒在椅背上,對於他專注的凝視著她的表情有著驚慌,連忙伸出雙手阻擋在他面前,「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
她的話卻被他輕柔又堅決的低語給打斷:「我很討厭被人威脅,尤其是一個女人,所以,我決定用這個方式……」他的話突然頓住,雙唇隨即覆上她的小嘴,並不顧她的阻擋強勢的入侵唇內,攪弄著每一寸芳香,令她再次意亂情迷。這個吻充滿著強勢及霸氣,好似要將自己的吻烙印在她心房裡,深深的索求使得她所有的感官氣息都融人他的味道,然後她發覺自己再度被放開。
「這個方式會讓你想到……」他鬆開她,在她能穩穩的站好時後退一步,眼帘低垂。下一刻,原本的狂妄佔有與情潮波動在他眼帘再度揚起時已不復見,眼前這個男人的目光再度恢復成深不可測,幽深得仿若潭水。
待平復情緒後,他又繼續未完的話:「不要再隨便口出威脅,要不然你就要有隨時被我堵住嘴巴的心理準備。」
這個男人真是……可惡!可惡極了!「你……」看他移動了一下腳步,石馨蘭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又被偷襲,害她的頭變得暈頭轉向。
那戒備的模樣,讓江承輯忍不住輕扯嘴角。
看來,這女人還不算太笨,總算是學乖了。
看到江承輯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石馨蘭只能用足以殺人般的眼神瞪視著他,對於這種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情況,也只能默默接受,誰教她現在的情況是動彈不得的傷兵!
她難得的乖巧,讓江承輯滿意極了,看來找到對付這女人的辦法了。
「待會兒吃完,我要人開車送你回去。」
「不……不必了。」她連忙拒絕再吃東西的決定,「我已經吃不下了,想要現在就離開。」
石馨蘭那點心思,江承輯怎麼會看不出來?算了,就暫時饒過她吧!她若是以為他們之間就這樣算了的話,那就是太過天真,到口的肉,豈有把它往外推的道理?
只不過在她離去前,江承輯又給她一個熱情的深吻。看著她那副落荒而逃的模樣,他的心情突然大好。
石馨蘭坐上車子後,江承輯站在門口目送她離去,而源伯則站在他身後,看著一臉驚慌的石蘭馨急急想要離去的模樣。當江承輯轉過身子時,那一雙陰沈又冷酷的眼眸,竟令他打起寒顫。
看來那位石小姐肯定逃不過少爺的手掌心,不過平心而論,他還沒看過少爺對哪個女人這麼費心神。
「源伯?」
江承輯低沈冰冷的嗓音響起,使得源伯連忙應聲。
「少爺有何吩咐?」他恭敬的詢問。
江承輯在他耳邊低語了一番。「這事馬上進行。」
「是。」他轉身退下,一路上卻瞪大了眼。他就說嘛,少爺對石小姐的感情和其他女人是不一樣向,果然吧!他得趕緊去辦,免得誤了少爺的事。
不能四處趴趴走,只能乖乖的待在家裡。
「唉!」她用手肘撐著下巴,趴臥在客廳里的長沙發,兩隻腳屈起晃呀晃地,嘆了口長長的氣。雖然腳已經好很多了,可是醫生還是要她少用右腳,這樣腳才會好得快,不得已的她只好乖乖的聽話。
但她卻好無聊!石馨蘭無限哀怨的看著自己的腳,明明看起來都已經好了,為什麼就是那麼不爭氣的還不能跳舞?
腦海里突然閃過火熱的景象,讓她忍不住粗魯的低咒一聲,真是該死的,思緒怎麼又跑到那天與江承輯親吻的畫面上?想起當時唇上還留著他灼熱的餘溫,他的氣息縈繞在她鼻息間的記憶,就令她感到懊惱極了,到現在他那低沈的男性嗓音還緊迫著自己的記憶不放,讓她煩躁不已。
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著了什麼魔,不是明明說好不再想起他的嗎?可從他家回來到現在整整一個星期,她還忘不掉那個令人想到就雙頰滾燙又羞人的吻。門鈴急促的聲響打斷了石馨蘭的思緒,讓她忍不住蹙起眉頭,真不知道這時候會有誰來?老爸最近為了研究機構的經費問題忙翻了,交際應酬增加到之前的數倍之多,而老媽只好陪著老爸四處去參加宴會。
看看現在,雖然才九點多,但老爸老媽要趕三、四場宴會,也不可能那麼快回來,那到底是誰會在這時候跑來?算了,還是先用對講機看看再說吧!當她從監視器的小螢幕看到江承輯那張俊帥臉龐時,忍不住嚇得倒退了一步。嚇!他又來做什麼?真是討厭,才剛想起,江承輯怎麼又跑到自己的眼前?聽著那急促的鈴聲似乎沒有停歇的打算,石馨蘭只好按下對講機的通話鈕,並對他說:「我爸媽不在,你改天再來吧!」
但那邊卻傳來他低沈的嗓音,(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做什麼?」她不客氣的問道。自從他們第一次相遇開始,兩個人就像犯沖一般的讓她氣得牙痒痒的,就不知道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先開門再說。)
「不要。」她一口回絕。開什麼玩笑,每次和他對上,倒楣的總是自己,何況,她的良好形象每次在遇上了他之後,總是莫名其妙的破壞殆盡。
(我真的有事要和你說,別任性了,可以嗎?)在江承輯的平和語氣下,壓抑著不悅的情緒。
任性?他竟敢說她任性?她忍不住瞪大不敢署信的眼眸,雙手憤恨的握成拳,克制住自己高張的怒氣,恨不得一拳槌上在螢光幕前的男性臉龐。她告訴自己,忍住!千萬要忍住,她可是個教養良好的淑女,千萬不要和他一般見識。(馨馨。)他提高的音量裡帶著一抹脅迫的意味。
但是石馨蘭根本就不想理會江承輯。竟然敢說她任性?哼!
(如果你再不開門,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你的父親,告訴他,他的寶貝女兒竟然不懂得待客之道。)他一說完,作勢就要從西裝里拿出手機來……
門鎖卻在這時應聲而開。
江承輯面無表情的打開門走了進去,就不信這小妮子斗得過他。
才一進門,他就看見石馨蘭站在客廳的正中央,狠狠的瞪視著他,還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小人。」竟敢拿她的爸媽來威脅,真是太過份了!江承輯明明知道她的父親對他有很好的印象,並且期望森野集團能對他們的研究機構提供贊助,如果他向父親打小報告,那麼疼愛她的父親雖然不會責備她,但肯定會對她很失望,所以,她絕不能這麼不懂事的讓父親傷心。
江承輯故意選擇忽略那句批評,只是對她道:「你很喜歡跳舞?」
他的問題讓她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麼問,讓她的氣焰一下子消失不見。當有人對她用如此客氣的一面待她時,她實在也沒有理由無理取鬧,所以只能對他點頭。
「對啊!況且我之前這麼努力的練習,都是為了下個月去參加世界舞蹈大賽。」一說到她的興趣,她竟不自覺地對他脫口說出自己的打算。
看著她講到舞蹈時,眼神不自覺流露出晶亮的神采,就明白她是真的很熱愛舞蹈。江承輯的眼神閃過一抹算計,看來,他捉住她的弱點了。「那加油吧!」「謝謝。」石馨蘭看得出來江承輯是真心祝福她的,心裡很高興,不知為什麼,知道他能接受她跳舞,讓她的心裡就是感覺到很快樂,連帶的將之前與他的不愉快全都給拋到一旁去。
其實,石馨蘭本來就是個不拘小節又不會記恨的人,事情只要氣過就算。只要對方不要得寸進尺,她都不會再追究,若是對方有心要與她求和,就會不計前嫌的接納對方。
尤其現下這個男人又挑中她最熱愛的話題,那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我聽說你開了一間舞蹈社,為什麼不到那裡去練習?這樣也比較不會發生意外而受傷。」江承輯疑惑的問,其實心裡很清楚原因。
「舞蹈社地方不大,最主要的原因是離家裡太遠了。」她笑著回答。
「這樣啊!」他想了一會兒才說:「我那裡有一間室內運動室,很適合你去練習跳舞,如果你不嫌棄,以後就到我那裡去好了。」
「真的?」她高興得快要跳起來,隨即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眼神黯然,猶豫了起來,「可是……這樣會不會給你帶來不便?」
魚兒要上鉤了,哪有讓她熘走之理?他連忙對她道:「不會,一點兒都不會。」開什麼玩笑,他費盡心思要讓他們有多一點的時間相處,要將她給拐入門,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不方便的呢?
這時,石馨蘭突然微偏著頭,細細的打量著江承輯,眼神中有著一抹警戒,完全不像他預期的狀況。
她剛剛明明很興奮的,不是嗎?為什麼現下又用這種眼神看他?於是江承輯開口問她,很想知道這小傢伙的腦袋裡究竟裝了些什麼東西。
「怎麼了?我太帥了,讓你不得不瞪著我一直欣賞嗎?」他故意促狹的問,其實是在逗她,很怪,他突然發現自己愛上了逗她的感覺,雖然更想知道她為什麼這樣看他──當然絕不可能是因為他長得帥。
江承輯那難得的幽默感讓石馨蘭突然一愣,真沒想到像他這麼嚴肅的男人,也會有這麼幽默的一面,可是隨即意會到他話里的意思,讓她的臉頰悄悄飄上一朵紅雲,然後朝他扮出一個鬼臉,並嗤之以鼻地道:「少臭美了,誰……誰在欣賞你帥了?」
哼!打死她,她都不會承認。自己每次在看著江承輯時,都會因為他俊帥的外表而看到失神,那多丟臉阿!雖然他的臉真的是上等極品,但她絕對絕對不會告訴他,好讓他得意的。
「喔?不然你在看什麼?」
「我只是在想,像你這種老好巨滑的小人,怎麼會那麼好心的要借場地給我練習跳舞呢?」不能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石馨蘭小氣的想著,實在不能怪她對他的看法這麼差勁,她可沒忘了,他在她面前總是會不自覺地擺出一副狂妄驕傲的可怕大野狼模樣,而在她父母面前則維持君子般的良好形象,害她被她父母念到現在,所以當然要對他多加防範。其實,石馨蘭能夠提高警覺實屬難能可貴,看來她還不算太笨!江承輯眼中閃過一抹狡猶,不過要和他這個縱橫商場的生意人比,還是不夠看!
至於她敢當著面罵他是老好巨滑的小人……他這個人一向是很大方的,就暫時欠著,以後有的是機會可以好好的處罰她,因為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人有那個膽量敢挑戰他的權威,而這小妮子卻一再的在老虎嘴邊拔毛,那麼她就要有承受後果的勇氣。
現在還是先把她拐入門,在吃干抹凈後再來想想要怎麼好好的懲罰這個不知死活、逞口舌之快的女人;他的計畫若沒有她這顆完美的棋子,又如何能贏得了那個老傢伙?
於是他壓下對她語氣的不悅,只是微挑眉看著,嘴角揚起一抹詭譎的笑意,對她道:「馨馨。」
「做什麼?」他這樣詭譎的笑意,讓她覺得有點恐怖,所以語氣中流露出一絲的防備。
「難道你不認為自己是一個長得很漂亮又很有人緣的女孩子嗎?」
聽到江承輯這麼說,石馨蘭突然擡起頭來很有自信的對他道:「當然羅!」這還用得著他說嗎?雖然她不是一個自戀的女人,不過她知道自己長得確實還算不錯,這點自信她當然也是有的。「這一點不必你說,我自己也知道,何況,我的個性又是這麼的可愛,當然人緣也就好羅!」
石馨蘭充滿自信的模樣,散發著光彩,讓江承輯在心底暗暗欣賞,她確實有自信的本錢,不過他還是輕輕的笑了起來,「你的個性可愛?」他為這個形容詞感到有趣。
這女人實在是太有趣了,江承輯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有這麼輕鬆談笑的一面,而且物件還是個女人?他突然眯起銳利的眼睛打量著,或許這就是一再吸引他想要接近她的原因?
不!江承輯冰冷迅速的否定掉這個可能性,他絕不再犯相同的錯誤,絕不會再把自己弄成那副模樣,冰冷的回憶是他提醒自己最好的方法,而這個女人,也只不過是他計畫中的一顆棋子而已。
對,就是這樣。他告訴自己,事情一定要這樣,他會對她有這些情緒反應,會任由她恣意妄為,只是為了他的計畫罷了!畢竟打倒那個老傢伙,要比她來得重要多了。
「怎樣?我的個性可愛,你有意見嗎?」石馨蘭不服氣的朝他低吼。這討人厭的傢伙,每次都要意得她理性盡失,失去平時的冷靜;她氣憤的握緊拳頭,仰高頭瞪視著他。
「我覺得你很可愛,所以我很喜歡你,這就是我要借你場地的原因。」他冷靜的回答她。
石馨蘭隨即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變了,變得和第一次碰到他時一樣。這個樣子的他,竟讓她有一種心慌不安的感覺,但伴隨而來的竟是另一種讓她更為不解的情緒──那就是心疼。
見鬼了!石馨蘭忍不住在心底低咒,她何必對他有這種心疼的感覺?為什麼看著他全身散發出那種疏離陌生的感覺,她就替他感到難過?或許是這種情緒讓她對他憤怒的情緒細到最高點。
她衝口而出:「騙人!」
她的話才一說出口,隨即發現江承輯陰沈著一張臉,迅速的朝她走去,害她不住的連連倒退,還將一雙手伸在他們之間,似乎認為這樣可以替她帶來一些阻擋,「你……你想要做什麼?」她忍不住結巴著,對於他以身體上的優勢來威嚇她十分的不屑,卻又有點害怕。
她真的不懂這個男人,為什麼上一刻可以和她談笑自若,呃……雖然離這個形容詞尚有段距離,不過她真的很愛看到這個男人的笑容,但現下馬上又變成這副令她討厭的死樣子,真不知道江承輯是不是有雙重人格,還是有嚴重的人格分裂症?
雖然理智告訴她該離這種人遠遠的,免得受到波及,但她的情感卻……卻對他有一份莫名的眷戀,讓她每次在面對他時,總是用恰北北的一面來面對,以掩飾自己內心對他漸升的情愫。
第四章
當石馨蘭驚訝的發現自己對江承輯的情感時,江承輯已來到她面前,並將她抵在牆壁上,讓她進退不得,在她眼前放大的那張俊臉正沈著臉瞪視她。「你知不知道當著一個男人的面前指責他是個騙子,是一件十分不智的行為?」江承輯咬牙切齒的對她說,男性的氣息圍繞著她,灼熱的唿氣噴在她的臉上,距離那麼的近……近到她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臟正怦怦地跳動著,那麼的快又那麼急促。
他靠她好近,讓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為了不讓江承輯看出他的接近對她有多大的影響力,石馨蘭挺直身子迎向他,雙眼大膽而不逃避的與他如磁鐵般吸引人的眸子對上。
「但我說的是事實。」她大聲的反駁他,「雖然我很可愛是事實,但我一點都看不出來你哪裡喜歡我。」
想騙她?她又不是眼睛瞎了,從一開始江承輯就把她氣得半死,並用瞧扁人的高傲態度對她,冷冰冰又無情的模樣就算是喜歡她的表現?那剛才突然閃現難得的幽默感與難得的笑意,不就是愛上她的表現了嗎?
真是騙死人不償命!當她真的那麼笨?別想。
石馨蘭那副不信任的表情,讓江承輯看了非常的不順眼,卻在聽到她的談話時,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狡滑,那幽深難測的嘗眸燃起一小簇火焰,讓她忍不住被他眼底的火苗給吸引。
渾然不覺他健壯的身子幾乎要貼上她的身子,直到他突然伸手將她摟人自己的懷裡,讓她的曲線完全密合在他強壯的身上。
「你……你想做什麼?快放開我。」她慌亂的想要推開他。
「我現在就向你證明我確實是喜歡你,而不是個騙子!」他的話才一說完,唇就含住她顫抖冰冷的唇瓣,吮咬她因驚喘而綻放的下唇。
在江承輯強烈的男子氣息衝擊下與猛烈的索吻攻擊中,她不由得退縮,在這方面她是個生手,若是再任由他為所欲為,全面投降的人將會是她。
但他似乎早巳察覺她的動作,手臂已牢牢的交握在她的頸項,身子也十分巧妙的困住她的身子,不許她移動。
他的動作蠻橫,灼熱的唇用力地壓著她擱咬著,在她無助喘息時侵人口中,探索裡面的絲滑香甜。
她因情慾情而顫抖,無措地推著他強壯的身軀,包覆在絲質襯衫底下的是十足男性的健碩胸膛,令她渾身似乎在燃燒,熱力令她虛脫無力。
早該知道,每當他這麼熱情的擁吻愛撫她時,她只能乖乖的屈服,沒有一絲反抗的能力,不由自主的,她冰冷的手指不再推著他,改而愛撫般地滑過他緊繃的胸肌。
他倒抽了一口氣,雙手將她的頭固定住,好讓他的舌可以探得更深……因為他沒想到,她主動的愛撫對他而言是一種致命的誘惑,讓他的情慾迅速的上升,亢奮的情潮迅速的朝他席捲而來,凝聚在下腹,讓他全然無法制止身體的反應……
感覺他苦尖纏卷、深刺的動作,激起她體內洶湧的熱潮,讓她情不自禁的感到震顫。
他熾熱饑渴的唇沿著她的頸項向下滑,摩掌著柔嫩的肌膚,在她因欲情而急促跳動的脈搏處輕舔、流連。
最後,他的唇回到她逸出細碎嬌吟的芳唇,親密的、渴望的跟她糾纏不清,直到她全身無力像軟泥般的靠著他,直到她因亢奮而顫抖,因情慾高張而喘息不已。
當他終於依依不捨地從她柔軟又甜美的紅唇離開時,兩人都是氣喘吁吁的。他不是個喜好讓女人在與他有過親密接觸後就偎在懷裡的男人,但是對她總是有太多的例外,一根手指在她紅腫的唇瓣上輕輕滑動著,喃喃地對她道:「這樣,你該相信我是喜歡你的吧?」
江承輯是想要用柔情攻勢來收服她嗎?石馨蘭的眼眸突然不悅的眯了起來,一隻手用力的拉住他胸前的衣領,咬牙切齒地道:「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只要是女人,你都這麼親她們吧?」
江承輯挑起眉看她,這女人真有激怒他的好本事,他冷冷的笑著,臉頰隱隱抽動,「不!通常只要是女人,我都直接利用她們的身體發洩慾望,卻從來不親她們。」
她為他話里的無情瞪大了眼睛並倒抽一口氣,當她看到他眼底的怒氣時,完全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訕訕的一笑。「呃……」
她突然覺得自己不該這麼丟臉的在他面前敗下陣來,於是她鼓起勇氣對他說:「好吧!那……你到底親過幾個女人?」天啊!她發現自己的臉頰在迅速的染紅,因為她可以輕易的看見江承輯眼底的興味,似乎對於她的在意感到有趣。在他還沒回答之前,她急忙撇清的對他喊:「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告訴你,我才不在乎你喜歡過幾個女人……」石馨蘭因為心虛而有些結巴,「我只是好奇。」
若是以前有女人敢這樣質問他,江承輯早就毫不留情的走人了,但是她的在意,不知為何卻取悅了他,讓他不由自主的在貼近她的唇之前,對她低語道:「你,就只有你!」
在她瞪大眼睛之際,他吻住了她的唇,汲取著屬於她的甜美……
石馨蘭在腳傷完全復元之後,就開始每天到江承輯那裡報到,當她練習完後,還有一套完善的衛浴設備可以供她洗澡,而他總是在陽臺等她,兩人一起喝茶談天。
雖然在相處之中少不了石馨蘭火爆的叫囂與他總是忍不住被勾引起來的怒火,但他們對彼此的情意已在不知不覺之中累積。
這天石馨蘭練完舞沖完澡後,兩人倚著欄杆眺望眼前的美景,難得氣氛祥和的閒聊著。
石馨蘭深吸了一口氣。「唔,這裡的空氣真新鮮。」
自從來江承輯這裡運動後,完善的運動設施、寬敞又平滑的原木地板,使原本只是單純的跑步運動,誘惑著她開始練起舞來,說來她還真得感謝這個男人。江承輯面無表情的望著她那副神采奕奕的模樣,眼裡卻不經意的洩露出連自己都沒察覺的一絲寵溺。
自從上次他說了喜歡她的話之後,這女人雖然還是常會說話惹得他不快,可是他卻能敏感的察覺她心理微妙的變化,那訊息強烈的顯示出石馨蘭是喜歡他的,他相信這對計畫很有幫助。
每當江承輯這麼想時,就覺得心情好像輕鬆不少,卻渾然不覺自己的心正因她而有了陷落的危險,還自以為是的認定,他的情緒變化全都是計畫順利進行的關係。
他們能這麼沒有火爆氣氛自在的相處,也得歸功於他上次對她的表白,看來每個女人都喜歡聽甜言蜜語,這招真的非常好用,就連石馨蘭都不能免俗,畢竟她也只不過是個女人罷了!
就在他這麼想時,石馨蘭突然偏過頭來對他露出一個甜笑,讓他的唿吸一屏。雖然她很少這麼對他笑,可是他卻不得不承認,她笑起來真的很美,讓他幾乎要把持不住地上前以吻捕捉住她臉上的笑容。
「對了,我要謝謝你。」自從上次江承輯向她告白後,她在心境上有了很大的改變,雖然還是不時會有些爭執的場面出現,不過她就是覺得有些感覺變得不一樣。
而且以她的個性而言,她不是個不知感激的女人,所以,當然要對江承輯大方的借出場地表示謝意。
畢竟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人家根本就沒有對她有任何的不良企圖,或許真如他所聲稱的,只是純粹喜歡她而想要幫忙她而已,所以,石馨蘭對自己之前那樣懷疑他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只好用最真誠的心來向他道謝。
「謝我?」聽到她這麼說,他挑起盾,眼神也變得幽深起來,「你是真心的?」不久前才懷疑他的居心,現下卻心甘情願的向他表達謝意,江承輯知道那是她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後,對他產生的信任所致。
其實,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對她的個性已十分瞭解,石馨蘭並不是一個任性、驕縱、愛要脾氣的女人,只是直爽活潑又充滿朝氣的個性,讓她總是隱忍不住任何的情緒,心底想什麼就說什麼,就算得罪人猶不自知。
但是,是非對錯這小妮子卻能分得清。對的,她據理力爭;錯的,她軟硬不吃,也非要討個公道。但是錯的若是她,她也能馬上認錯並加以補救道歉,若她是對的,也絕不得理不饒人。
現在他故意這樣問她,根本就和這些原因都沒有關係,純粹只是想要逗逗她,看看她眼裡因怒氣而晶亮的神采,那不知為何總是能取悅他。
聽到他質疑的語氣,如江承輯所猜想般,她果真氣唿唿的握著拳頭,在他面前邊揮舞邊叫著:「喂!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懷疑我?我當然是真心誠意向你道謝的。」
看她如此激動的樣子,他的嘴角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痕,故意問她:「喔?是嗎?那……你要怎樣證明你是真心誠意的?」
「證明?」石馨蘭被他丟出的這句話愣住,想了一會兒才有些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用著大驚小怪的語氣對他道:「拜託,真心誠意要怎麼去證明?難不成要我將心挖出來給你看,看它是不是血淋淋的鮮血色才算?」說完後,她馬上露出一副嗯心的表情,作勢要吐的模樣,「唔,那多恐怖!」
石馨蘭皺著那張美麗的臉蛋,豐富的表情隨著她的話語和手上的動作愈來愈多,看起來十分可愛又逗趣,讓江承輯先是頓了一下,隨即不顧一切的大聲笑了起來。
那爽朗的男性嗓音、開心大笑時的臉上表情,在他臉上竟顯得如此迷人、好看,害她不小心對他露出那副垂涎的可恥表情,但她就是情不自禁!誰教江承輯笑起來的樣子要這麼的有魅力,害她的心跳得好快喲。
被他的笑聲輕易擄獲的她只能愣愣的欣賞著他的笑容,渾然不覺江承輯早已停止笑聲欺近她,直到將她整個人攬人他的懷裡才回過神來,耳里卻聽見他低喃的話語。
「當然不必,只要這樣就是最好的證明。」他俯頭將唇印在她柔軟的唇上,喟嘆一聲,欺上了她柔軟的紅唇。
又來了!那種像被電流擊中的感覺又回來了,他濕潤滑熘的舌,探進她的嘴裡輕輕誘撩著,他的吻好甜、好細膩,讓她原本想要對他發出的抗議全都變成了臣服的輕嘆,不由自主的合上雙眸,讓自己沈醉在他所給予的溫柔之中。漸漸地,那撩人的親呢輕觸移向她的臉頰,往她耳朵的方向前進,他的嘴裡還訴說著對她的渴望:「從那天吻過你之後,我就一直想要再這樣吻著你,這滋味是這麼的美好、這麼的甜。」
江承輯輕柔具了撥力的熾熱唇瓣在她的耳朵上游移著,並吮咬她的耳垂,伴隨著他粗重的唿吸,讓石馨蘭的腦子幾乎變成一片空白,只能憑著身體的本能回應他。
「我想要你!」
他佔有的宣示著,讓她忍不住瞪大眼睛看他,卻一眼望進他熾熱的眼眸里,燃著熊熊的火焰,令她驚異的想要向後挪,更意識到這次他似乎對她有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但他鋼鐵般堅硬的手指卻猛然扣住她的手臂,將她舉高至胸前,一把摟人自己的懷裡。
她因為他的動作而急忙伸出手抵住他的胸膛,卻敏感的察覺她柔嫩手掌心下的男性肌肉是那麼結實,並極富生命力的上下起伏著。
她聽到他粗喘一聲,連忙擡起頭來望著他,訝異的發現他竟因她一個小小的觸摸而激動。
她眨著靈動的大眼睛,幾近著魔般地看著他因吞咽而滑動的喉結,看起來竟是那麼的性感,再看向他那冒出青須的剛毅下顎,竟是那麼令她心動,視線最後停駐在緊抿的性感雙唇上,光想著它剛才熱情的吻著她,就令她的心跳加速,臉頰泛紅。
對於江承輯的宣稱,石馨蘭根本就無力反抗也不想去制止,因為她發現自己的身子竟然顫然的期待著他進一步的行動,這讓她的手心不由自主的輕撫著他的胸膛。
她這無心的挑逗,卻讓江承輯的唿吸再次急促起來,並且無法克制的一把將她抱向起居室,並將她置於絲滑的軟墊上,以自己沈重的軀體半壓著她;濕潤的唇瓣在她耳鬢舔舐,新生的鬍渣摩掌著她細緻的肌膚,帶來陣陣的刺癢與難耐,熱潮瞬間流竄她全身。
他靈活的手指以逗弄之姿覆上她因欲情而腫脹的渾圓,熟練的揉搓著她嫣紅的頂端,直到它因刺激而緊繃挺立;不識情慾的她依隨著本能盲目的擡高胸脯,緊偎著那雙具有魔力的手指。
這充滿誘惑力的無聲請求,令他再也抑制不了沸騰的慾望,他的唇緩緩下移,逗弄著她領口與雪白肌膚的交接處,輕咬那敏感脆弱的鎖骨絲滑處。
石馨蘭因這刺激感到體內泛起一股疼痛而倒抽一口氣,企圖想要退開,急忙離開軟墊,沒想到他卻順勢輕輕一推,讓她仰躺在長沙發上,貪婪的唇持續在她身上製造出驚人的情慾浪潮。
「嗯……」她張嘴欲吐出抗議的言語,若是再繼續下去,自己必定無法抵擋得住他熱情的攻勢,但是才一開口,卻全都化作一聲聲的嬌吟喘息。
這聲音悅耳撩人,讓江承輯衝動地將大掌滑至她的大腿後,使力的往自己的方向一送,昂揚的慾望便緊緊的抵在她的腿窩間。
「不……」如此火辣的接觸,讓她整個臉都燒紅起來,她的身於一僵,尷尬又不自在的扭身想要掙脫他。
「別動!」他仿佛極力的在壓抑什麼似的,唿吸的聲音很粗重。
「別……這樣我無法想……」她很努力的想要掙脫這種情況,不想要他們之間發展得如此之快,但是卻徒勞無功。
「我就是要讓你什麼都不要想……」江承輯突然邪惡的一笑,大掌緊圈住她的纖腰,在她的身上製造出更多的快感,「只要想想我將要帶給你的快樂就好。」他挪出一隻手順著她粉嫩的臉頰,來到她小巧挺立的渾圓,隔著薄薄的衣服,肆無忌憚的揉捏著,看著她那迷濛的雙眸,混合著天真和性感的模樣,讓他忍不住心生憐惜。
於是他頭一低,以著連自己都驚訝的溫柔親吻給予她無限的疼惜,在她有所回應之後,才低吼一聲,轉為狂肆的親吻,火熱的舌鑽進她的貝齒,逗弄起她的小舌。他的手權住她一隻渾圓,隔著衣物狂烈揉搓,大拇指的指腹頻頻撫弄她的蓓蕾。
石馨蘭覺得她的理智早已隨著他熱烈的親吻與愛撫飛揚飄走,被他逗弄得悸動不已,嬌喘連連,那狂亂的氣息從紅腫的小嘴裡逸出,全身軟綿綿的癱在他的懷裡,掌心無意識的撫著他健碩的身體……
她在他身體各處無心的動作,生澀笨拙卻讓他的慾火在最短的時間裡高張,再也不滿衣服的阻隔,他的手一挑,解開她身上所有的束縛,貪婪地欣賞著她如玉般的胴體,手指也揉弄著那早已挺立的蓓蕾。
「不要!」胸前的涼意將她渙散的神智拉了回來,本能的抗拒著。
但早已被慾火給挑起全身火熱反應的江承輯,根本就無法在現在停下來,於是他不顧她軟弱無力的抗議,將自己壯碩的身軀毫不客氣的壓向她柔軟嬌弱的身軀,然後雙手分別握住她豐嫩的乳房,頭一低俯,一口將那粉嫩挺立的蓓蕾含人口中狂恣的旋弄、舔吸。
「嗯……啊……」石馨蘭感到自己的酥胸脹痛難耐,卻夾帶著沁心的愉悅快感,唇邊不由自主的發出呻吟,瓦解了整個自制力,令她陷入情慾之中。他的動作愈來愈狂野,貪婪的吸吮著她柔嫩的乳尖,甚至輕嚼、拉扯著,讓她感覺到有些痛楚,卻又感到一股興奮湧起。
感官上的敏銳快意一波波的湧上,讓她終於止不住的吶喊出聲,雙手緊緊的扯住他的身子,無法克制自己情慾的高張,「啊……」頭部還不斷輕擺著。她的嬌吟與不自覺扭動的性感姿態傳入他的耳中、看進他的眼裡,是那樣的銷魂誘人,讓他禁不住更加用力的揉捏她的乳房,並與他的熱唇合作無間的舔弄、揉捏,來回遊移在雙峰之間,直到她的身體本能的拱起並迎向他。
她嬌弱的吟哦聲,帶給他前所未有的情潮,她主動熱情的迎合,更是令他毫不考慮的突破她最後的屏障,指尖由底褲邊緣鑽入,佔領女性柔軟之處,並開始探索她最神秘、脆弱的部位。
江承輯如此放肆的撫弄,讓石馨蘭無助地微微戰慄著,而他則擡起頭來欣賞著眼前佳人所展現出來的性感,眸光一閃,他露出了一抹邪佞的笑。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話才一說完,他那揉捻她核心的修長手指倏地采入,深入再深入直到她準備好接納他之際,他才擡起她的粉臀,衝破一切的阻礙,直達甜美的花心………
江承輯體貼細微的注意並關照她臉上每個表情,直到看到她的反應和她已放下矜持的行為後,知道她已經脫離疼痛,因此他不再有任何的顧忌,放肆地在她初經人事的嬌軀上任意的索求著,將兩人一起帶上激情的感官世界中,直到彼此的身心都獲得了最大的滿足。
江承輯翻到石馨蘭的身側,滿足的看著她那全身泛著粉紅的肌膚,大掌流連地在她的全身上下愛撫著,引起她敏感的輕顫。他眼底閃過一抹愛憐,沒想到自己竟然對她產生了異樣的情愫。
他該承認自己的計畫出了差錯嗎?錯在沒把自己對她的感覺給計算進去?看到她的身子動了一下,睜開眼睛看他,他突然開口問她:「你還好嗎?我有沒有弄痛你?」卻滿意的看著她身上被他烙下的紅痕,這是屬於他的記號,並宣示著她是屬於他的,這讓他感到驕傲自得。
溫柔但露骨的語話,讓石馨蘭羞怯不已,對他搖搖頭像是回答了他的話,卻讓他傾身向她,朝她調侃:「怎麼?貓咬了你的舌頭,讓你說不出話來啦?」他的手指在她的唇上摩挲,知道她在害羞什麼,但卻愛極了逗弄她的感覺。果然,她不客氣的粉拳用力的打在他的胸口上,「你去死啦!」明知道他們才經歷過那麼親昵的接觸,要她能說些什麼?赤裸相見的兩人,在此時多說什麼都是很奇怪的吧?尤其她才剛從那麼美妙的感覺中回過神來,他竟然還要她說什麼?
想到這裡,石馨蘭臉上突然出現一抹古怪的神情,讓原本想要輕笑出聲的江承輯微蹙起眉。
「怎麼了?你又想到什麼?」
「你……你要我說話,該不會是要我說那種話吧?」她的語氣顯得十分的怪異,眼神暖昧極了。
江承輯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這小妮子該不會又想到什麼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了吧?
「你說說看。」雖然有些懷疑她說出來的話會使他後悔,但他還是很想聽,那種想要知道她所有想法、看法的思緒,占滿了他整個腦海。
「嘿嘿……」她看著他,笑得有點賊,「原來你也是這種喜歡被人稱讚的男人!」她輕浮的拍了他兩下,對他道:「好啦,好啦,我承認,你在床上的表現好得不得了,十分的贊,這樣你滿意了吧?」
在看到她那副曖昧的表情、大膽的話語時,他先是一愣,再看到她其實並沒有如她所表現的那麼開放,悄悄的在她的臉頰、耳後綻放迷人的紅霞時,他不禁大笑出聲,這小妮子真是好可愛!
看到江承輯笑,石馨蘭的羞怯升到最高點,又羞又氣的拍打他,「笑什麼,要不然你是想要聽什麼,你不會自己直接說啊?還要人家這樣猜來猜去的,煩不煩啊你?」
他的笑聲倏然停止,但是笑意還在,他低下頭在她的耳邊對她道:「既然你這麼滿意我的表現,那我當然不能辜負你的盛意,得好好的『感謝』你一番才行,那就容我再努力取悅你來報答你好了。」
他話才說完,馬上就將她的身體翻轉,讓她趴躺著,大掌仔細的探索她背部每一寸如絲滑般的肌膚,接著他的唇覆上她細緻的背嵴,一路啄吻而下……他的唇才觸上她的肌膚,她便酥麻得全身抖顫、嬌喘連連,不由自主的喊著他的名字。她的手一松一放的揪著床單,頭顱更是難耐的在枕頭上磨蹭,口中嚶嚶低吟……
他的陽剛早已在吻上她的美背時再次昂揚,現在再加上她幾乎說不出話來的性感呻吟,使得他的慾望益發高張,他逕自扳開她的雙腿,再次讓自己埋入她溫柔潮濕的花心,直到獲得滿足的嘆息聲同時由兩人的口中傳出來。
接著他開始加強律動,狂野的佔有她,舞出屬於兩人的情慾世界……
江承輯在別墅書房裡批著公文,而他的好友,也就是森野集團的總經理沈天擎則坐在一旁。
「我想你要有心理準備,你爺爺打算下個月底來臺灣。」沈天擎提醒他。江承輯依舊文風不動的繼續批合公文,淡淡地回一句:「那又怎樣?」「是不怎麼樣,不過你別忘了,這次你家老頭可不是一個人來,他還帶了松版花珍,準備向外界宣布她是你的未婚妻。」說完這句話,沈天擎小心翼翼的看著江承輯的神情,想看他有怎樣的反應。
熟料,他連一點肝火都沒動,只是冷哼了一聲,繼續批合公文。
「承輯,那老頭的決心很強烈,你要是不和他說清楚,到時候新聞發出去就麻煩了。」
他停下批閱公文的手,「你想,到時候難看的人會是誰?」他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眼神也十分冷酷。
聽他這麼說,沈天擎連忙點頭,心中暗忖:也對,難看的會是那個老頭,森野老總裁一向十分愛面子,而江承輯對於外面把他寫得如何,根本一點都不在意。當然,報章雜誌對於江承輯根本一點都不瞭解,所以沒有人敢亂寫,否則以森野集團的名聲地位,要是採取法律途徑,沒有哪家平面媒體能夠經得起他們的名譽索賠,因為江承輯這三個字的名聲可是天價,所以要不是有真憑實據,或是經過森野集團方面主動所發布出來的新聞稿,沒有人敢隨便亂登。
沈天擎站到桌前,「我看你肯定心中有應付之道,我也不必替你擔心,你慢慢看公文,我也該走了。」他轉身正要離開,突然門被大力推開,一陣旋風掃過,他根本還來不及看清來者的容貌,耳邊就聽到一陣清脆的女性嗓音帶著質問的語氣對江承輯說話。
「江承輯,你憑什麼把我的東西全都搬到這裡?你這是什麼意思?」真是過份!她不過才從舞蹈社回到家裡,房裡的東西就全都不翼而飛,而母親還告訴她:江承輯說這全都是她的意思,她要搬過去和他一起住,希望他們能尊重年輕人的決定。
聞言,石馨蘭簡直是氣得火冒三丈,這可惡的傢伙,雖然她很喜歡他們在一起時美妙的感覺,也不是不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他怎麼能不尊重她,在沒有經過她的同意之前就擅作主張?所以她才會怒氣沖沖的跑來這裡質問。
沈天擎看著江承輯原本平靜冷漠的表情因為她的到來而有些微的波動,眼神閃過一絲亮光,這些變化雖然是細微的,但和他認識這麼久,他當然察覺得出來,他沈默卻饒富興味的看著兩人。
石馨蘭正在氣頭上,什麼都不會去注意,一進門就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江承輯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站立在一旁的沈天擎正興味十足的盯著他們。
江承輯很快地將自己波動的情緒隱藏起來,停下批閱公文的手,幽深的黑眸盯著她看,冷靜的說:「你不想搬來和我一起住?」
他那冷靜的樣子,剛好與激動的她形成強烈的對比,聽到他這麼說,她握緊拳頭,在他眼前揮呀揮的,「你這個可惡的混蛋!」她氣極的朝他大吼:「這和我想不想沒有關係,而是受不受人尊重的問題,你到底懂不懂我在氣什麼?」誰知,他卻優閒地將手臂環抱在胸前,欣賞著她生氣盎然的模樣,覺得有趣極了。「好吧!馨馨,我希望你能搬過來和我一起住,不知你意下如何?」江承輯認為,既然他們都已經有了親密的關係,那麼就沒道理還要分隔兩地,何況他很喜歡抱著她睡覺的感覺,所以他才會一決定後就馬上著手行動,連她都沒通知一聲。
「我不要!」
石馨蘭斷然的拒絕,讓江承輯原本閃現趣意的眼倏然變得陰沈,並對她說:「你說什麼?」然後在聽到一聲悶笑時,掃了沈天擎一眼,不去看他那傢伙臉上礙眼又明顯的看戲表情。
「你還有事嗎?」這句話是要沈天擎識相的回家去,別打擾他們。
沈天擎看他將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連忙清了清喉嚨,「呃,你還沒跟我介紹這位小姐是誰?」開玩笑,他怎麼可以錯過認識這位讓承輯的態度有如此大改變的女人?何況,他們之間的互動情況真的好好笑,尤其是那位女人……哈哈哈,真是有趣極了。
對於女人,承輯當然不可能沒有,可是都只是用來紓解生理慾望罷了!對哪個女人也從沒有認真過。現下這個女人和時下一般的女人不同,並沒有打扮得花枝招展,言談舉止間有的只是純真自然,而且最好玩的是,她竟然敢對一顆千年寒石大吼大叫,而承輯沒把她丟出去也就算了,現在竟然要她搬來同住。然而這位小妮子還十分不給面子的一口回絕,連一點點遲疑都沒有,更是令他大開眼界,覺得他們之間的情況真是好玩極了,他若不想辦法留下來看,那還真是可惜了呢!
第五章
沈天擎不理會江承輯的問話,直接沖著石馨蘭道:「你好,我叫沈天擎,是承輯的好伙件兼好朋友,能不能知道小姐芳名?」
「她叫石馨蘭。」冷冷回話的是江承輯。
這種語氣多半是要他識相的離開,不過,沈天擎才不理他,在江承輯身邊那麼多年,好不容易出現這麼精采的情況,他怎能錯過?
誰知,石馨蘭正在氣頭上,當然連這點面子都不給,連忙對他吼道:「要你雞婆,我又不是沒嘴可以自己說話!」然後對沈天擎露出一個笑容。
「你好,我叫石馨蘭。」她伸出手想要和他一握,「都是那傢伙害的,其實我原本不是這麼沒禮貌的,我……」她的話被江承輯拉過身子後打斷,忍不住不滿的狠瞪他一眼。「你做什麼?」
江承輯不說一句話,臉色陰沈得嚇人,眼神銳利得如一把刀似的,直直射向沈天擎。
沈天擎突然訕訕的一笑,他知道自己若是不再幫江承輯的忙,就會死得很難看,於是他開口道:「石小姐,你為什麼不搬來和承輯一起住?要知道,他這個提議有多少女人想要還得不到呢!」
「那就讓給她們!」她嘴裡逞強的說,其實心裡早就極為不舒服的想著江承輯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的畫面,她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倏然,放在她纖腰上的大手一緊,讓她吃痛的輕叫一聲,用力的瞪向江承輯,正想要開口抗議時,沈天擎的話卻又不識趣的傳來。
「可是據我所知,承輯對別的女人完全沒有興趣,只有你才有這種殊榮,所以我想……」
他正想要鼓動三寸不爛之舌好好的遊說幫助好友之時,卻被石馨蘭那變得十分禮貌的叫喊聲給頓住了話語。
沈天擎笑著對她說:「請問石小姐有什麼指教嗎?」
「如果搬來和他一起住是一種殊榮,那麼我很樂意將這個殊榮轉讓給你,就當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見面禮好了,這樣你說可好,沈先生?」
「啊?」她的話,讓沈天擎先是一愣,接著連忙笑著說:「呃,這個就不必了,我對男人沒興趣。」
「好了好了,你們已經互相認識,現在你可以走了。」江承輯的語氣十分不耐,怒瞪了他一眼,這傢伙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以為石馨蘭是那麼容易搞定的嗎?不過她對他而言卻是勢在必得,所以,必須先把這傢伙給踢走再說。他的表情卻令沈天擎露出更大的笑容來,看來,他的好友真的對石馨蘭不一樣!以後如果來這裡肯定不會無聊,每天都有戲可看也不錯,免得每次來這裡都只看到承輯冷漠毫無情緒的臉,那多無趣!
「承輯,你這樣很不夠意思耶!我都還沒好好的跟石小姐認識,怎麼就要趕我走了?」他抗議著。
江承輯只是冷冷瞪他一『眼,碎了他一句:「無聊。」他怎麼會不清楚好友的那點心思,但他一向重隱私,:尤其是感情的事更不可能讓旁人涉足,所以那一眼,包含著要他識相走人的意味。
「OK!我懂。」沈天擎舉起手,十分明白兩人的感情世界還是得由當事人來溝通才能搞定,他不會這麼不識相的打擾,還是等到江承輯搞定之後,再來看好戲吧!「那我就不打擾兩位了,拜拜。」擺了一下手,不等兩人回應,他很快的走人。
沈天擎走後,江承輯這才轉身面對她。
他臉上那嚇人的表情讓石馨蘭有些膽怯,但她提醒自己,這件事錯的人可是他,有什麼好怕的?於是才又擡高下巴看他,「怎麼樣?你到底要不要把我的東西還我?」
「我要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你……」石馨蘭不禁為之氣結。這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聽不懂她的拒絕嗎?而且他那副冷靜自若的模樣,不知為何就是刺痛了她的眼睛,看了十分的不順眼,於是她大步的走到他的面前。
石馨蘭仰高頭看著他,並一字一句的說:「請你注意看著我的嘴型,你會看到它在告訴你,我──不──要。這樣你懂我的拒絕嗎?」
她這副樣子看起來十分的可愛,引起他體內一陣熟悉的騷動,他不去理會她的拒絕,一把將她擁入自己的懷裡,低下頭摟住她柔嫩的唇瓣,她的唇瓣有如初綻的花蕊,令他不由自主的迷戀在那甜美的滋味中,全身的血液都因她而滾燙起來。
他的吻不斷的加深,讓石馨蘭有一種要被他的吻給淹沒的感覺,一雙小手也開始用力的捶打他的胸膛,想要掙開他的懷抱與熱烈的吻,「不要!你這小人,別想要再給我用這招……」
明明知道她的理智會隨著他的熱情而消失不見,他卻老愛用這招,他們現在可是在談事情。「我們是在談事情,不是……嗯……不可以……」
江承輯根本就不想理會她的抗議,他的頭埋在她的頸項之間,不斷的落下一個個熾熱的吻,讓她為之心神蕩漾,渾身虛軟的靠在他的懷裡以支撐自己的重量!「沒錯,我們現在就是在談事情。」他加重語氣,眼中閃過一抹狡獪。他在說完最後一個字時,大手已隔著衣物揉搓著她的胸部。火熱的舌頭不斷地在她的唇上舔弄,然後再細碎的啄吻她粉嫩的臉頰;看到她倔強的緊閉著唇拒絕他的侵入,他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然後將目標移向她精緻的耳垂。
他的舌尖親昵的探索著她柔嫩的耳朵,並用牙齒輕齧著,使她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呻吟,眼睛卻惡狠狠的瞪向他,有著不甘願的神采,忍著體內因他刻意挑起的慾火,咬著牙對他道:「別以為你這樣子,我就會搬來和你一起住……啊!小人。」
石馨蘭的宣誓反而讓她忍不住驚聲尖叫起來,因為江承輯動作十分迅速的剝光了她的衣服,在她發狠警告他的同時。
「你真是太不乖了!從來沒有人敢違背我的意思。」他的眼神倏然變冷,警告的盯著她看,在她驚唿微一紅唇之際,乘機侵入她的口內,肆無忌憚的侵佔她口中每一個角落。
「不要……」他以為他是誰?人家連要、不要的權利都沒有?這個霸道的原始人,若是屈服於他,那她石馨蘭就跟他姓,哼!
石馨蘭驕傲不馴的直盯著他看,讓江承輯感到有趣。很好,這小妮子的精力真旺盛,不拿來用一用,似乎有點浪費了,他壞心眼的想著。
他的吻挑起了她體內的激情,她氣自己每次在他的挑逗下就會不由自主的回應,沒有志氣的屈服於他,她恨死自己這麼沒有用的模樣,為什麼就是無法抵抗他的攻勢?
看到他眼中閃著邪惡的亮光,石馨蘭覺得自己絕不能就這麼屈服,但是江承輯卻充滿侵略性,企圖用他的男性力量一步步的粉碎她女性脆弱的防備。好奇怪,她怎麼突然覺得他們這一場親昵的肢體接觸好像在較勁似的,若是她屈服於他的魅力之下,就得任由他為所欲為了,她可不想輸得那麼慘。可想歸想,她的身體卻先背叛了她的理智,只因他採取了更熱情的攻勢。他一手按住她的頭,使得兩個人的吻更深、更強烈,另一手則采入兩人緊貼的身軀之間愛撫著她的酥胸,引來她的身子不自覺的顫抖。
「不可以……」
她想阻止,無奈在他邪恣的親吻及愛撫下,感覺到自己的理智竟逐漸的脫離;她被陣陣傳來的電流惹得想要呻吟出聲,卻硬是咬著下唇不叫出來……
她不可以就此屈服,要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她的身體卻抗拒不了,這是她沒有預料到的,她忘了把自己對他的感情與慾望算進去。
畢竟經過這些日子來的相處,她已經對他有一種難以否認的情感存在,她知道,若非自己已在情感上認定了他,也不會把自己給了他。
只是,要他們一起同居,這一點她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辦法接受、適應,並不是她矯情,他們之間都已成了親呢的愛人,只是她要確定的是,他對她究竟抱持著什麼樣的感覺?
或許她什麼話都敢和他說,就唯獨這件事她問不自,或許她是害怕吧!害怕自己聽到的答案並不是她想要的,像他這樣在各方面都十分優秀的男人,圍繞在身邊的女人還會少嗎?
石馨蘭害怕的是,若是與江承輯同住,等哪一天他不要她、厭倦她了,那她還能剩下什麼?與他朝夕相處,害怕的是自己的心……那顆早已為他悸動、沈淪的心,會因為習慣的依偎而眷戀上他,到時候怕的是她的離不開、捨不得、放不下!
恍恍惚惚間,衣服已離開了她的身體;他的大手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游移,令她整個人如火燒般的難受,而他的動作之中更夾帶著要她屈服的執著。他的唇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的唇,沿著細緻的肌膚來到頸項,然後來到因被他挑逗而挺立的乳尖上,低頭張口含住,貪婪的吸吮著。
「告訴你……快放開我……這樣沒用的……我不會答應……」她試著表明自己的立場,並且儘可能不去理會當他的大手及舌頭挑逗拉扯著她敏感的乳尖時,所傳來的陣陣歡愉及舒服感。
他抓住想要縮身離開的她,並用指尖輕輕在粉紅色的乳暈繞圈圈。
「我會讓你答應的,而你也非答應不可,因為……」他在她瞪大的眼睛底下,慢慢一字字的說著:「我不會放開你。」
他臉上閃著的堅決神采讓石馨蘭看呆了,而他卻壞壞的趁此機會捏了下她敏感的小乳尖,讓她忍不住驚喘一聲。
「你……為什麼?」她迷惑了,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堅持要她留在他身邊?「你難道還不懂嗎?」他說著令她無法理解的話,在她還來不及進一步追問前,就低下頭含住她誘人的小蓓蕾,並且在兩邊輪流舔弄、揉捏,還用牙齒輕齧。「不……不懂……噢……」她覺得自己好難受,忍不住神情迷離的在他的懷裡不斷的叫著。
「我會讓你懂!」他才一說完,大手就摸向她雪白勻稱的大腿,不斷在她光滑的肌膚上游移,引來她體內一陣陣戰慄的酥麻感。
當他的手碰到她的敏感地帶時,她的手指深深的掐進他的手臂,身子嬌媚的扭動著,那樣子真是性感極了。
「你好美………」他的聲音帶著粗啞慾望,原本在這種性愛場合,他從不會對女伴發出任何的評語,可是石馨蘭對他而言,卻有著不一樣的情感,十分特殊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出口讚美她,只為了想要讓她知道自己對她的感覺,只想要取悅她,並在她的身上落下無數似火焰的吻。
「嗯……承輯……」她忘情的唿喚著他,雙手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仿佛一放開她就會沈溺在無盡的慾海里。
「想要我嗎?」江承輯望著她迷醉的神情,那朦朧的美眸令人心神蕩漾,激情難耐。
「我……嗯……」她好不甘願,為什麼在他的挑逗之下,她總是無法抵抗的臣服?
他見狀微蹙眉頭,不相信自己的魅力不能使她屈服,他想要她的心已經堅決到連自己都驚訝的地步。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如此執著、堅決的想要把她留在身邊,怎樣都不肯再放開來,一開始的計畫與想法,再也無法回到最初的目的,全都走了調……
江承輯故意低下頭將她因為身子顫動而晃動的乳房含住,並用力的吸吮著,雙手也恣意而狂野的遊走在她那敏感的女性柔軟處,不斷的挑起她體內最深處的慾望,讓她無法自抑的吶喊出聲,擺明瞭要讓她意亂情迷,無法再反抗。果然,她再也受不了的開始哀求他,並且激動的主動抱著他的脖子,熱切的吻著他的頸項,引起他身子一陣陣的戰慄。
該死的!在他刻意挑起的纏綿之中,為的只是想要她的屈服,但他沒想到,自己也是這場纏綿之中的投入者,早已屈服在她魅力的性感之中無法自拔。江承輯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慾望,迫不及待的讓她的雙腿繞住他的腰,將早已蠢蠢欲動的慾望中心埋入她的體內……
當兩人陷入激情的洪流之中時,江承輯可沒有忘了自己的目的,他向她討著承諾。「馨馨。」
「嗯……」她散渙的眸光因欲情而無法集中,迷離的臉龐泛著激情的紅霞,不由自主的應和著他的唿吸。
「答應我。」他的雙手用力的揉著她的雙峰,不斷的律動著。
石馨蘭情不自禁的隨著他的動作擺動著身體迎合,在模煳的意識里感受到他的話語。
她迷惑的問道:「答應……什麼?嗯……」她的腦筋根本就無法思考,也無法清楚的知道他到底在說些什麼,之前討論的事早就被她拋到九霄雲外,現下唯一的感官與注意力,全都放在這個與她合為一體的親昵男人身上。
真的好舒服。漸漸失去理智的石馨蘭只覺得那種飄飄欲仙的銷魂感越來越強烈,紅嫩的小口除了喘息外,連說話都覺得費力,只有一波波的高潮淹向她,令她嘗到美妙的滋味。
「和我一起住下來。」
「不……」她想要拒絕,但是他卻不許,十分惡意的逗弄著,在她幾乎要達到高潮之際,竟然吊足她的胃口,怎樣都不願再有進一步的動作,就這樣靜止在她的體內,讓她難耐的想要扭動自己的身體,但他卻緊緊的箍制住,讓她無法動彈。
她怨懟的瞪著他,氣他不讓她得到滿足,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他似乎要和她耗到底般的不動如山,執意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個字。」「不!」她的話才一出口,他就十分可惡的在她身上燃起一連串的火焰,但怎樣都不肯滿足她,讓她強烈的感到空虛感在體內擴張開來。
「一個字!」
可惡!可惡,她不想這麼沒志氣。
他突然咬了她的耳朵一口,故意在她敏感的耳旁吹氣,對她低語:「我喜歡你……想要醒來時看到你睡在我的身邊,想要抱著你入眠……」他性感的在她的耳旁低訴著對她的渴望。
他好奸詐,怎麼可以用這招來誘惑她!明明知道男人的甜言蜜語都是不負責任的,又不必繳稅金然後又只能相信一半,可她還是傻傻的因為他這些話而動了心,傻傻的就……
「好。」該死的!她的嘴巴為什麼要這麼快?
可是,他卻敏銳的聽到,並且馬上眼睛一亮,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在她體內沈靜的慾望開始動了起來,猶如猛蛇般的,更快速的頂入她的體內深處……明亮的陽光透過窗外照進室內,原本靜寂沈悶的偌大餐廳,此刻卻洋溢著笑鬧聲,在這間別墅工作的下人都不禁露出訝異卻會心的笑容。自從那個女孩搬進來後,這種情形還是第一次發生,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主人的笑容,心裡都一致認定那個女孩對主人一定很重要。
「你怎麼可以這樣?那是我的蛋!」石馨蘭坐在江承輯的旁邊,抗議著他伸出長手趁她不備之際,將煎得金黃、令人垂涎三尺的荷包蛋,搶過來塞人自己的嘴裡,那是她吃了一半的蛋耶!
「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懂嗎?」他淡笑著說,還一邊慢條斯理的咀嚼著搶過來的蛋,故意露出滿足好吃的神情讓她氣得哇哇叫。
「你、你……」石馨蘭被他的這番話氣得要命,可又反駁不出個所以然來。因為事實是剛用餐時,她吃的是荷包蛋、兩片吐司、橘子汁,而他則是蔥炒培根碎肉、兩片吐司和咖啡。見他的早餐看起來如此美味,她就忍不住偷襲了他的培根肉,他錯愕的瞪了她一眼,而她則給了他一記洋洋得意的眼神,現下他報復回來了,她能說什麼?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的眼眸偷瞄了他盤中的食物一眼,筷子迅速的又往他的盤子伸去,這次他卻動作迅速的用自己的筷子攔截住她的。
「噢!」她失望的叫了一聲,眼看自己的企圖被他識破,不過她還是不放棄的與他纏鬥。
只見餐桌上兩雙筷子不停的飛舞著,一來一往的誰也不讓誰,兩人的嘴角因為這樣的舉動而飛揚了起來,最後是江承輯將盤子高高的端起,讓她拿不到。「小氣!欺負人!」眼看自己拿不到,石馨蘭故意嘟著嘴嘟噥。
在一旁的源伯因為這幕而看傻了眼,天啊!這是什麼情形?一向成熟世故冷漠的少爺竟然會有這種幼稚可笑的舉動,真是令他不敢相信。
江承輯卻因為她的話而笑著。他將盤子放在桌上,然後夾了滿滿一筷子放到她嘴邊。「來,我喂你,啊!」他要她張開嘴。
石馨蘭卻以著懷疑的眼光看著眼前的食物。「真的要喂我吃?」
在餐廳人口有一個不速之客,那就是沈天擎,他拿了一份新的企劃案想與江承輯研究,沒想到卻看到了一出比電影還好看的戲,他不作聲的看得津津有味。江承輯舉起另一隻空的手輕敲她額頭一記。「你那是什麼眼神?還敢懷疑我?」看她還是一臉呆愣的表情,他故意捉弄她,「好啊!既然你不吃,那我就自己吃羅!」他慢慢將手縮回來。
「要啦,要啦!」看他有收回之勢,她將整個身體都傾向他,嘴巴靠近食物張嘴就一口吞進去。
「好吃嗎?」看她吃得一臉滿足的神情,他笑著問。
「嗯。」顧著咀嚼的她,隨意應了一聲。
「哪!」他再次喂了她一口。「換你了。」
「啊?」她不解的問。「換我什麼?」她擡起不解的眼眸望著他。
「換你喂我吃了。」他指了指眼前的東西。
「喔!」她應了一聲,拿起筷子將食物夾起往他嘴裡送。
江承輯在筷子送入他嘴裡時將之含住,慢慢的吃進去,眼神緊緊地鎖住她。她心裡不禁一顫,見他眼神里含著濃濃的情慾,動作里隱含著仿佛她是食物被他吃掉般的曖昧煽情,令她的心跳加速,臉霎時熱了起來,她連忙移開視線,將筷子收了回來。
自從昨天被他的甜言蜜語哄得同意和他同居後,她就開始適應身邊多了一個人睡在一旁的感受,她看著他沈睡時的臉龐,訝異的發現原來這個看起來冷漠沈穩的大男人,竟然在睡著時,隨著臉部線條的柔和而顯得孩子氣,那副樣子看起來讓她心生疼惜,好想將他摟在懷裡……
這個男人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喚起了她女性最深沈的感情與柔軟,從沒想到自己竟然也可以對一個男人這麼的眷戀、喜愛,她的情緒竟會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與表情言語而產生變化。
噢!老天!撫著他五官的纖纖玉手,竟然在領悟到自己對他的感情不再只是喜歡,而是深深的愛意時僵住無法動彈,看著他良久後才又動了起來,溫柔地、眷戀的緩緩滑動。充沛的感情宛如開了閘的洪水般,湧向她的心,讓她無力招架,也不想去忽視。
愛意明明白白的就在那裡,在她第一眼見到他時,就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情愫,要不然她也不會反常的只喜歡和他大唿小叫,完全找不到自己平常的修養。但,在明白了對他的感情之後,她反而正視了現實的殘酷,因為她根本就不確定他對她究竟懷有什麼樣的情感。他說過,他喜歡她,但那不是愛,從他那雙冷靜無情的眼眸里,她看不出一處處的愛情。
或許,他現下可以輕鬆自在的與她調笑,但那並不代表愛,因為自從她發現自己對他深深的愛意後,便再也無法用原先的態度來對待他,總是不自覺地就對他有一份特殊的關心與愛護,她想要照顧他,更在乎他的一切,想知道他的所有。只是,她敏銳的察覺到,在他身上有一種疏離的氣息,那是任何人都無法橫越的,更不讓任何人窺探。她聰明的知道,那就是他灰暗的禁忌界限,但這樣的他,反而讓她心疼,真的好心疼……
她心疼他要如此辛苦的守護著自己的心,不讓任何人進入也不讓任何人傷害,這樣好辛苦、好累……但她卻又無能為力。
所以,她決定要給他快樂,縱然她能給的未必是他想要的,但她希望讓他明白,還有她……在這世上還有一個她,是真正無私的關心他,只希望他快樂。雖然明白他總是在她的眼神不經意的瞄向他時,會有意無意的以熾熱的眼神挑逗著她,令她全身無力、不知所措,但她卻不懂這其中到底有沒有愛的成分。雖然她不討厭他以佔有的眼光看著她,可她真想大聲抗議,請他在她吃東西時不要這樣緊盯著她,這樣可是會令她胃口全失的!
「你是要讓我減肥嗎?」
她沒頭沒尾的冒出這句話,令江承輯原本含情的眼眸馬上轉變為迷惑。「什麼?」他不解的問。
石馨蘭將自己剛才心裡的想法全都告訴江承輯,他卻揶揄的笑著,而他的笑聲令她覺得刺耳極了。
「我承認我是喜歡看到你笑,不過卻不是這種奸詐又討人厭的笑。」她不客氣的道。和他在一起的這幾天,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笑容是發自肺腑的。
他整個臉部線條明顯的放輕鬆,連眼底都可以看見笑意,可是她才不願自己成為他取笑的對象。
真好,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罵他奸詐,她卻一再的這麼做,於是他對她戲嚯的說:「我怎麼捨得讓你餓肚子?何況……」他靠近她耳邊低語:「我享用過你以後覺得正合我意,每一寸都剛剛好,所以不需任何的改變。」
他煽情的言語令石馨蘭紅了臉頰,連耳朵都燒紅了起來,她不依的推了他一把,另一手則煽著自己發熱的臉。噢!真是討厭,如果他常這樣不正經的對她做出一些暗示性的舉動和說出一些暖昧的話,她肯定會是第一個因為臉紅而熱死的人,到時候肯定丟臉死了。
如他預期,她因為他的這番話又臉紅了起來,她的神情嬌羞而迷人,她的舉止柔媚而動人,要不是因為在餐桌前,他還真想將她擁入懷裡再度好好疼愛一番。「哇!今天還真熱。」沈天擎看著他們的舉止,簡直親呢到無法無天的地步,忍不住開口調侃。
聽到聲音的江承輯擡起頭看見是他,不悅的皺起眉頭來,「誰教你來這裡讓他熱的?活該!」他沒好氣的對沈天擎i必。真是掃興的傢伙!
「耶?你這樣說就不對羅!」沈天擎伸出一指搖了搖,然後指向站在一旁漲得一張老臉通紅的源伯。「我可是為了源伯著想,怕他年紀大了,若因為你們之間的熱度而高血壓,那對他就不好了。難得有這麼忠心的人待在身邊伺候,我當然得替他著想羅!」他嘻皮笑臉的對著那張不悅的臉掰道。
「那倒是謝謝你喔!」他語氣不善的反諷。
「甭客氣!誰教我們是那麼多年的老同學。」沈天擎三八的對他擠了擠眼,然後拋了一記充滿電波的促狹目光給石馨蘭,惹得石馨蘭更是不好意思,也著實的招來另一記殺人的目光。
沈天擎絲毫不以為意的笑著說:「好啦,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不過,說真的,老友,看來你的動作真的很快!才來你這裡住幾天,就將人家吃干抹凈!」他不怕死的再度說出最後那句曖昧的話,又三八的將手放在嘴上做出抹嘴的好笑舉動。石馨蘭雖然因為他的這個動作及言語而臉紅得像晚霞般,但她依然坦率的問出心裡的疑問:「咦?你怎麼知道?那是昨晚的事,而且他都和我在一起,我也沒看見他和你通電話,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石馨蘭這番天真坦白的話語令江承輯黑了臉,沈天擎卻大聲笑了出來,心裡暗自嘆道:好個天真坦率的姑娘,難怪老友會愛上她,動作里更對她有著無盡的寵溺。
源伯雖然也想笑,可卻憋著不敢笑出來,他真羨慕沈先生可以這樣大膽的笑出來,而不怕少爺黑了臉。
「哈哈……」他一邊笑一邊說:「因為你現在自己承認了,剛才我只是猜測罷了!」他說完後再度笑得不可自抑,連身體都站不直。
聽懂了他的話,石馨蘭真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鑽進去。該死,她何必自己承認!
她站了起來。「可惡!怎麼可以讓人家上當?哼!奸詐小人。」她罵了他一句,狠狠的瞪著他。
第六章
「什麼?」沈天擎不敢置信的挖著耳朵,看著眼前惡狠狠瞪著他的女人,然後誇張的捧著心,傷心的道:「哇!你傷了我的心,竟然說我是奸詐小人。」「本來就是!難怪你和承輯會是好朋友,因為你們都只會使這種小人步數來讓我上當,所以你們都是奸詐小人。」
這下子,不只是沈天擎驚愕得說不出話來,就連源伯都嚇得下巴快要掉下來了,竟然有人敢當著少爺的面前罵他?但見少爺那張黑得不能再黑的臉,以及似乎有向石小姐的方向沖去的打算,他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那闖禍的小妮子竟然再度語出驚人。
「哼!有什麼好瞪的,不怕眼珠子掉出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想要人家留下來,竟然用那種……那種……」她突然說不下去,想到那火熱纏綿的畫面與甜言蜜語的低語,她的臉飛上紅霞。
「那種什麼?馨馨。」江承輯簡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敢把他們的事說出來,語氣中有風雨欲來的傾向,若是她真的敢說出來,他就要狠狠的打她的屁股。殺人般的目光先射向在一旁笑得不知死活的沈天擎,然後才又瞪向她。
她現在才遲鈍的發現自己的錯誤,連忙哀叫三餐,看都不敢去看站在她面前極具威脅性的江承輯,突兀的推開他,跑出餐廳,在經過沈天擎身邊時,即使紅著臉,她還是丟下了一串話。
「笑笑笑!最好笑死你,哼!」然後再轉頭朝江承輯丟出一句話:「用那種騙死人不償命的甜言蜜語來哄我,怎樣?」她大膽的朝他扮了個鬼臉才跑出去。江承輯原本想要追出去,可是在看到好友笑成那副模樣時,反而將怒氣往他身上發,咬牙切齒地道:「你來這個地方最好有個理由,不然你就完了。」噢喔,看來他要玩完了!不過沈天擎對自己可以看到江承輯和石馨蘭之間的進展神速而感到值回票價。「承認吧!你愛上她羅!」
江承輯聳聳肩不予置評,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是對他威脅道:「要不是你是我重視又患難與共的朋友,我會殺了你。」他指剛才沈天擎故意的調侃。「真嚇死我了!」沈天擎故意拍拍胸口,裝作害怕的樣子,他知道好友對他總是嘴巴上威脅,實際上根本不可能那樣做;如果承輯要讓一個人生存不下去,根本不必訴諸言語。
看到江承輯又用力的瞪著他,沈天擎突然正經的道:「我看得出來她是個適合你的女人,承輯,你真的要把她給拖入這場計畫之中嗎?」沈天擎打從心底欣賞她,並感激石馨蘭讓江承輯重生,仿佛脫胎換骨般的成了一個嶄新的人,成為一個真正會笑、有血有肉的人。
他一直以為承輯就要這樣過一輩子,成為有軀體卻沒有熱度的人,無血無淚的過完一生;可石馨蘭做到了,而且輕易的闖進他的心,進駐他的生活中。也許有一天,江承輯願意將在日本發生的事告訴石馨蘭,也願意主動將他父母的事親口告知。
只有向他所愛的人傾訴,得到支持興撫慰,才能讓他永遠掙脫如禁錮般的束縛,求得心靈的平靜與解脫。他看得出來那隻潛伏、盤踞在他心底深處猙獰的惡龍還沒有離去,這樣的他,是沒有辦法成為一個真正有血有肉的正常人的。「這是我的事。」江承輯不想讓沈天擎看出更多,也不想去承認石馨蘭在他心中究竟佔有多重要的位置,現下唯一該想的,應該是他的計畫才對。
明白他的意思後,沈天擎沒有執意往下追問,只是嘆了口氣。只要是江承輯做下的決定,根本就沒有人可以改變,他只是希望江承輯不要後悔就好,於是沈天擎只好順著他移轉的話題回答:「我有個新企劃案要你過目一下。」
「到書房去。」他站起來率先走了出去,「源伯,倒兩杯咖啡進來。」「是。」源伯應了一聲,馬上去做事。
走在他背後的沈天擎又冒出另一句話:「別怪我多嘴,別因為往日的痛苦經驗而傷害她,我知道你絕不會那麼做,不過你腦海里固有的觀念卻可能會。」他看得出石馨蘭雖然天真冒失,外表堅強不服輸,可表面下卻是個脆弱的小女孩,在愛情的領域裡還是生手,恐怕和江承輯在一起會跌撞得傷痕累累,到時只盼她能堅強的堅持下去。
江承輯的腳步因為他的話而頓了一下,兩手緊握,沒有回應的再度往前走。沈天擎沒有再多說什麼,因為他知道江承輯聽進去了。這一切只能靠雙方自己去維繫,畢竟這是他們兩人的感情,他這個好友只能在一旁關心提醒,根本沒有辦法插手。
希望在那老頭回來前他們的感情能堅若磐石,沈天擎在心底如此希望著,兩人的感情若夠深厚、彼此信任,那麼那老頭絕對無法拆散他們。
江承輯依然沒有回應,此刻的表情在沒有石馨蘭在側時,回復了一貫冷漠、高深莫測的神情。
石馨蘭高興的跳著舞,心情愉悅的跳躍著。
兩個小時後,她在舞蹈社裡沖完澡就準備回去,這幾天也許是因為她的心情好,所以練起舞來也格外的順利,想到江承輯,她的嘴角、眼底閃著笑意,亮著炫麗迷人的光彩,整個人神清氣爽。
「小馨,想什麼想得這麼高興?連魂都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另一個教舞蹈的老師,拍拍她的肩問。
「沒什麼。」石馨蘭笑著不想和別人分享她的快樂,「對了,小莉,教完舞怎麼還不趕快回家,待會兒你的親密愛人又要來電催你羅!」她打趣的調侃她。張可莉是個大四生,一邊打工一邊念書,晚上就來舞蹈社教舞賺取生活費,她的男友是個社會人士,兩人同住在一間房裡。
「哎喲!別這樣說。我是想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約了幾個朋友,也想要請你一塊去慶祝一番。」
「什麼?」她連忙推拒,「我不行啦!」石馨蘭想到江承輯在家等她用餐,而且她根本不想參加這種聚會,寧願和他多相處來得快樂。
「別這樣,你一定要去!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平時要約你出去,你都說要趕回家和父母一起吃晚飯,我也從沒勉強過你,小馨,拜託嘛!」張可莉做出一個祈求的手勢,一臉哀求的望著她,「人家難得的生日,連這點面子都不賣,還虧我們是朋友!」
「我真的不行。」看到張可莉這樣子,雖然很為難,可是石馨蘭心裡還是挂念著江承輯。雖然她活潑大方又開朗,可是不習慣與人太過親近,總認為好過頭會不知分寸,這樣反而會有一些不愉快的摩擦。
所以,她總是做那個傾聽人說話的人,至於她對江承輯的態度,則是因為她認為既然他是她的親密愛人,也是她最愛、最在乎的人,她便希望自己和他可以像父母那樣無話不談,成為彼此的知己和一輩子扶持的好伴侶,這才是她願意放下心扉的原因吧!
看她一臉為難的模樣,張可莉也不想強人所難,但受人之託就得忠人之事,尤其他又是她親密愛人的頂頭上司兼好友,若是連這點忙都無法幫上,那不是太不夠意思了嗎?
「那你去一下子就好,露個臉,也算是給我個祝福嘛,好不好啦?」她再度求著她。
看她一直遊說,石馨蘭實在不好意思再推卻,考慮了一會兒,「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去一下子就好,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再和你一起走。」就這樣,她打了個電話給江承輯,要他不用等她吃飯,交代了她的去處就和張可莉一塊走了。
可是石馨蘭萬萬沒想到,到了那裡竟然只有張可莉和她的男友,以及一個陌生的男人,頓時讓她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尤其那個男人對她的企圖不言可喻,雖然她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出色的男人,可是,她卻已心有所屬。
林子揚是Opale家族企業在臺灣的執行總裁,長得英俊又多金,是十分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
倒追他的女人一大堆,他卻像個風流的花花公子般,在女人堆里十分吃得開,卻從未對哪個女人認真過,像他這種男人,是石馨蘭十分厭惡的類型。
雖然石馨蘭可以看出他的談吐不俗、儀態絕佳,但他臉上陰沈又狠絕的表情,顯露出他是一個十分不簡單的人物,她總覺得他對她顯露出來的興趣,絕沒有表面上的單純,只是她不知道林子揚究竟想要做什麼。
而在他的堅持及張可莉早就和男友走掉的情況下,石馨蘭只好讓林子揚送回家。
當她轉頭向他道謝時,他卻大膽的在她的頰上快速的印上一吻,還在她驚愣的望著他時,一臉深情的告訴她:「我會再打電話給你。」
對於他突兀的動作,回過神來的石馨蘭心中升起一絲不滿,強壓抑住自己不悅的情緒,語氣顯得禮貌而疏遠:「我們開門見山的說吧,你到底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我並不認為這麼單純的我會有什麼可以讓你想得到的東西。」誰知,林子揚一聽見她的話,隨即笑了開來,然後伸手想要撫上她的面頰,卻被她不客氣的拍開,並惡狠狠的瞪著他,他卻毫不在意的笑了,「你確實很聰明,你那次在公開的宴會上對江承輯所表演的那一手很漂亮,所以,我對你很有興趣。」
「只可惜我對你沒興趣。」石馨蘭不假辭色的對他,她總覺得這個人身上有一種邪氣,讓人渾身不舒服。
「我知道,你只對江承輯一個人有興趣,否則……」他突然往後面那棟別墅瞄了一眼後才道:「你就不會和他同居了。而我就是因為你是第一個和他同居的女人,所以我才會對你有興趣。」
「神經病!」她罵了他一句,轉身就想要離去,誰知他卻從後頭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做什麼?放開我!」
「別掙扎了,我當然會放開你,不過在放開你之前,我想要先做一件事……」林子揚早就從眼角瞄到一道高大的身影正往他們靠近,於是他低頭想要攫獲她的唇,沒想到卻疼得彎下腰,然後以著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著她。
原來,在發現他的企圖時,石馨蘭早就準備好要反擊,於是她屈膝用力朝他的兩腿中間一頂,然後在他痛得低下腰之際,又用力的踢了他一下,惡狠狠的死瞪著他看,當然不忘退後一大步以遠離他。
「哼!你這個混蛋加三級的大色狼,竟敢占本姑娘的便宜,還把我當成一個隨便的女人?告訴你,你那張爛嘴碰了我,我還怕得病呢!你最好離我遠一點。」林子揚從來沒想到江承輯竟然會喜歡一個這麼潑辣的女人,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石馨蘭的舉止完全和她那出身良好家世的高貴淑女氣質一點都不符合,真的是人不可貌相,他在心底開始懷疑,江承輯真的會看上這樣的女人嗎?這時,江承輯的聲音卻從他們的身後傳來:「林子揚,你是吃飽沒事做嗎?」他的話讓林子揚輕輕的笑了起來,「你說呢?」他睨了石馨蘭一眼,故意用著極為刻薄的話對他說:「我看你最好小心一下自己的名譽,像這種只會丟了男人面子且帶不出場的女人,我建議你早點甩了好。」
「是嗎?」江承輯的嘴角含著一抹冷笑,走到石馨蘭的身邊摟著她的纖腰道:「我看你是酸葡萄心理,因為你這個在女人堆中一向吃得開的風流男人,竟然會栽在一個女人的手裡,這種事若說出去,真不知是誰的面子掛不住,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哼!」他無禮的上下打量著她,然後對他道:「或許她是長得還可以,不過若要帶出去的話,我覺得你應該叫她合嘴,或許這樣……」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石馨蘭的大吼聲給阻止。「你才給我閉嘴!你這個登徒子,不要臉的下流……」一連串罵人的話,從她那張小嘴裡不斷的冒出,精采的程度簡直令人嘆為觀止。
直到她罵累了,才停下來喘口氣,惡狠狠的瞪著林子揚,卻惹來他的大笑,然後用著十分同情的目光看著江承輯。
「可憐!真沒想到,我不過是一時好奇想要會會你的女人,卻……有趣,真是有趣。」他忍不住搖搖頭。
「你笑夠了嗎?你這個……」誰知,江承輯卻用手掌蓋住她的嘴巴,並對林子揚道:「快走吧!你這個流連在女人准而得花柳病的臭男人!」江承輯的語氣里有著可疑的笑意,要這個在商場上表面和他是敵人、私下卻是最好的朋友的林子揚快點離去,因念他是無法在石馨蘭的口下討到半點便宜的。他太清楚石馨蘭的性子,平常是一副活潑又好說話的模樣,可是一旦惹上了她,她絕對會展現可怕的潑辣爆發力,讓人嘆為觀止。
像石馨蘭這種隱藏在心底的可怕爆發力,有時還真令他嘖嘖稱奇,女人有時翻臉比翻書還快,他可是在她身上印證了這項理論。
「江承輯!」林子揚十分憤怒的叫著他的名字。他算什麼多年的私交好友?竟然敢把那個恰北北剛才罵他的話又復誦一遍,真是……
「我這可是為你好。」看著在他懷裡掙扎的石馨蘭,因氣憤而漲紅的臉看起來真是誘人,晶亮的眼眸因生氣而發光,看起來真是美極了,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要將她拖回房間,好好的疼愛一番。
他警告的話讓林子揚瞬間眼神一閃,突然露出奸詐的笑容,「好吧!這筆帳我就記在你的頭上,別忘了,表面上就照我們的約定,我幫你追回,不過私底下,我要整個Opale。」
「快滾吧,你這個大老奸。」
他朝他揮了揮手,「別客氣了,你這隻老狐狸。」林子揚不客氣的反擊,然後在臨上車前又對他說了一句:「啊!別說我這個老友沒意思,先奉勸你一句,好好的搞定這個女人,要不然接下來……可有你受的。」
抓住被他抱在懷裡又踢又踹的石馨蘭,江承輯的嘴角忍不住嘲諷的扭曲,「看來,天擎那個大嘴巴什麼都告訴你了。」
「那個日本女人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我先在這裡祝福你好運羅!」他再看了石馨蘭一眼,然後忍不住搖搖頭露出一臉笑意。看來,他特地跑來認識的女人,確實與沈天擎所說的一樣有趣,他相信,她絕對有那個能力可以給好友帶來幸福,這樣他就不必再替江承輯擔心了。
當林子揚的車子遠去後,江承輯這才放開石馨蘭,並拉著她的手往屋內走去。來到房間後,石馨蘭十分不高興的瞪著他,「喂!我問你,你們在說什麼日本女人?那是誰?」
聽著她充滿醋意的質問,江承輯的心底其實是有一份愉悅的,她在吃醋,他看得出來,以石馨蘭的脾氣和個性,若是和松版花玲相處一室,那畫面……他忍不住搖搖頭不敢想下去,不過他並不打算任由松版花鈴來欺負她。
這種保護她的念頭非常的強烈,連他自己都十分訝異,或許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了,所以保護自己的東西是每個男人都會去做的事,看著她那張不悅的嬌容,或許他該透露──點事讓她知道,免得她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就得臨時應敵。可是,江承輯又擔心這樣子會影響到自己的計畫,他猶豫不決的蹙緊眉頭,第一次舉棋不定,他是該順著自己的計畫走好扳倒那個老傢伙,還是該好好的把握住她?
「她是一個不重要的女人,你不必費心去想。」
「但……」石馨蘭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要不然林子揚就不會特別把她提出來,她的個性雖然迷煳,但是女性敏銳的直覺還是存在,他剛剛的眼神明明有些通優,表示江承輯有事瞞著她。
正當她想要開口再詢問他時,江承輯卻不知在何時已閃身到她的面前,並以著親昵之姿一手摟著她的腰肢,對她道:「什麼都不要想,只要想想這個就好了。」
他誘惑的低語迷惑了石馨蘭,她總是無法抵抗他散發出來的魅力。
看著他那雙原本冷漠無情的眸子在這一刻閃動著熾熱的火焰,她隨即明白他想要的是什麼,忍不住臉頰一陣羞紅,卻主動圖上他的脖子,並在江承輯低下頭吻住她之前對他道:「承輯,我最討厭有人欺騙我。」
正想吻上她芳唇的江承輯突然頓了一下,臉上有著古怪的表情,下一刻卻不發一語地狂肆的吻住她的唇,唇舌交纏之間,讓她也燃起了如火般的慾望。「嗯……」
江承輯靈活的舌逗弄得石馨蘭癱軟在他的懷裡,整副心思都隨著他的親吻而舞動,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柔軟的嬌唇傳來一絲近似快感的疼痛,肺部的空氣仿佛就快要被他的吻給榨乾,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以排解的焦急火熱……於是,他的熱情,她的主動,讓他們狂野的滾上了床,她的唇吻上了他精壯的胸膛,並極盡挑逗之能事的舔舐、啃吸,如玉般的雙手也肆無忌憚的在他的身體各處遊走,激起他更狂肆的反應。
江承輯迅速的加以反擊,猛烈的吻、激纏的苦與撩撥的愛撫,讓石馨蘭無法控制的呻吟出聲。
他的舌尖吸吮著她唇間的甜美,不讓她有撤退的空間,而她則同樣對他有著深切的渴求。
男性的厚實大手緩緩游移在她身體各處,燃起的火焰幾乎要讓她融化,燥熱不堪的身子不安分的扭動著,直把壓在她身上的男性軀體挑逗得無法自抑。他低吼一聲,半跪起身,讓他汗濕的胸膛熨貼上她光滑白皙的裸背,左手大張滿滿地盈握住飽滿的胸乳,盡情地揉捏。
他的右掌則在此同時襲向她女性敏銳柔嫩的中心點,恣意的挑撥、揉按,然後一個挺身自體後貫穿,兇猛地撞擊著。
他有力的在她體內移動,直到兩人都到達極致的高潮……
疲憊感很快的席捲石馨蘭,讓她昏昏欲睡,在背後撫摸的大手,讓她的嘴角揚起一抹甜美的笑,卻在聽到他在她耳邊的低語時,僵住了身子。
石馨蘭反應極大的一下子就從床上彈跳而起,不敢置信的神情在她臉上綻放、一雙眼眸瞪得如銅鈴般大,「你……你說什麼?」她微顫抖的手指著他,語氣里凈是無法相信。
「嫁給我。」
「啊!」一聲尖叫劃破寂靜的空氣,顯得突兀而刺耳。
江承輯忍不住皺起眉頭瞪著她看,難道要她嫁給他,令她這麼難以接受到宛如承受了什麼打擊嗎?看她似乎沒有停止的打算,他不得不開口嘲諷:「怎麼?你現在是在練習自己的肺活量嗎?」
可惜的是,石馨蘭對他的諷刺之語毫無反應,反而突然一把跳到江承輯的身上,雙手激動的捧著他的臉龐,用著十分嚴肅的語氣對他道:「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
「我說,嫁給我。」
或許是受到的刺激太大,她一臉的睡意全被驚嚇給趕跑。
「啊!不會吧?天啊!我簡直不敢相信……」石馨蘭在得到他的肯定之後,又是尖叫又是驚奇,反覆不斷的念著:「你……你竟然向我求婚……」然後,她突然興奮的在他的臉上又親又吻又舔。
江承輯對她這種反應一點都不介意,反而淡笑的對她說:「看來你是答應羅?」石馨蘭正想點頭時,卻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古怪,並以疑惑的眼神瞅著他看,然後沈聲的說:「不對、不對……」她用力的搖搖頭,然後從他的身上跳下來,非常憤怒的站在床邊,用力的瞪著他。
她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江承輯一頭霧水,這女人到底又是哪根筋不對了?「又怎麼了?」
「江承輯,你這個一點都不浪漫的大混蛋,哪有人求婚像你這樣的?我不管,你要重新向我求婚!」
她的要求讓江承輯一愣,求婚還有NG重來的嗎?「你希望我怎麼求婚?」石馨蘭挫敗的瞪了他一眼,「求婚的人是你,這個問題你不會自己去想辦法嗎?更何況,你也還沒給我一個要我嫁給你的理由?」
這女人真難搞。他忍不住微蹙起眉思索著,「結婚就結婚,何必這麼羅唆?」「我不管,人家一生也不過才結婚一次,你怎麼可以讓我的夢想幻滅?不管,我要你負責我的夢想。」再怎麼想,她都不會想到自己被求婚是在歡愛過後、昏昏欲睡之際,而且還讓他這樣冒出來的一句話就給搞定了。
更更重要的是,他都還沒有說出那句她最想聽的話耶,他怎麼可以就這麼不負責任的想要把它直接忽略過去?
石馨蘭其實要的不多,只要一個受重視的感覺和江承輯的真心。
「好吧!」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在看到她赤裸裸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大聲抗議時,那副美麗的模樣,讓他只想將她再壓回床上,好好的將她再愛一遍。壓根兒不知道他想法的石馨蘭,就這樣呆呆的撲向他,對著他的臉頰又親又吻,「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那來吧!」
她的邀請正好順了江承輯的心,他馬上露出一抹貪婪的笑,將她壓回床上,「沒問題。」
對他不安分的舉動,江馨蘭先是一愣,接著抗議:「不是,人家不是指這個,你這個大色狼!」嗚……她的抗議無效,因為一個男人的慾望並不是那麼容易澆熄的。
第七章
江承輯決定在這個月月底與石馨蘭訂婚,並舉行盛大的宴會,讓所有人分享他們的喜悅,所以石馨蘭這幾天常常回家去和父母親一起商量她的婚姻大事。石馨蘭對於自己要嫁給江承輯是肯定與開心的,但她卻有點悶,江承輯雖然給了她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與慎重的求婚,但怎樣都不肯鬆口對她示愛,讓她十分的氣悶。
雖然石馨蘭知道江承輯是喜歡自己的,要不然也不會選擇自己作為終生的伴侶,但是若沒從他嘴裡親口聽到那三個字,她還是十分的不甘願。
不過轉念一想,她決定給他多一點的時間,反正他們現在是訂婚又不是結婚,她有信心可以在結婚前從他的嘴裡聽到那三個字,到時,她將會是這個世上最快樂幸福的新娘子。
這天下午,石馨蘭到育幼院義務教完舞回來,發現門前多了幾輛豪華賓士轎車,詫異的問站在書房外的源伯:「源伯,有客人啊?」
源伯點點頭,「石小姐回來啦?肚子餓了吧?要不要吃些點心?」他關心的問。
「我不餓,謝謝您的關心。」她搖搖頭,覺得源伯的表情十分的奇怪,似乎有些什麼不想讓她知道的事,看到他不安的頻頻望著書房,隨即道:「書房裡有什麼大人物來?竟讓我們的源伯心神不寧。」源伯是一個十分沈穩的人,不可能會有什麼事難得倒他,能讓他露出這副反常的模樣,那就表示理頭的客人絕不是什麼小人物。
「小姐真聰明,是森野老爺來了。」他讚美了她一句,隨即語氣沈重的說:「唉!每次他來總讓少爺的情緒低落陰鬱好幾天。」
「是森野爺爺?」她驚唿一聲,他怎麼來了?石馨蘭記得江承輯曾告訴過她,他有一個旅居在日本的爺爺,他該不會是因為他們這次的訂婚而特地趕來的吧?只是源伯的反應為什麼是一副擔憂的表情?
「嗯,還帶了一位日本小姐。」源伯慢慢的說著,小心翼翼的看著石馨蘭的表情,希望她不會不高興。
「日本小姐?」為什麼要帶日本小姐,這和參加他們的婚禮有什麼關係?她費腦筋想了一會兒,眼珠子靈活的轉了轉,然後兩手互擊一掌,開心的嚷叫:「哎呀!該不會是森野爺爺那麼老了,還想娶個年輕的小姐吧?」
石馨蘭八卦的對源伯頂了一下,語出驚人的繼續道:「而他怕承輯不肯同意,所以就趁這次的機會想要帶她來給承輯看看,好同意他續弦不成?」聽說森野爺爺已經獨居好幾十年,真沒想到臨老才來段黃昏之戀。
石馨蘭這番異類的想法讓源伯驚異了一會兒,在他未笑出聲時,他們的身後卻傳來一陣爆笑的男性低沈嗓音。
「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沈天擎一出書房,聽到這番論調笑得就差沒抱著肚子。「承輯,你的未婚妻真是太可愛了,竟然有這麼寶的想法!」沈天擎拍了一下和他並肩而立的好友,還兀自笑個不停。
沈天擎根本不理會背後那兩道銳利又憤恨的目光,還故意提到未婚妻三個字,存心氣死老頭和那目中無人、任性自大的松版花珍。
如果不是擔心石馨蘭在知道那老頭硬塞一個女人給他時會有什麼反應,他真想和沈天擎一起大笑出聲。石馨蘭的這番話已經夠羞辱那個老頭,他確實不需要多說什麼,該說的,該做的,他剛才都已經說完,他不認為和那老頭還有什麼好說的。
一個頭髮花白卻依然神采奕奕的老人從他們身後出來瞪了他們一眼,銳利的目光直射向石馨蘭,措詞也絲毫不客氣,厲聲道:「哪裡來的野丫頭,也敢踏到森野家來撒野,還講出這麼不得體的話,真是沒家教。」
他嚴厲又冷酷的言語毫不留情的指責她,令石馨蘭莫名其妙又忿忿不平。「你……你這個老不修!莫名其妙的見人就罵,看起來還真像一隻老瘋狗,見人就亂吠亂叫。」
可惡!她看起來那麼好欺負嗎?怎麼每個人一見到她就想欺負她?
「你……你這個野丫頭,真是反了,竟然敢罵我是瘋狗?」他氣得臉紅脖子粗,一根手杖直指向她。
「哼!誰教你要先罵我,我當然要反擊回去,要不然還傻傻的被你欺負?」江承輯看著她那副兇悍的模樣,忍不住感到好笑,除了他以外,就只有她敢對這老頭有不馴的態度,也不管老頭的地位和名聲在這社會上有多崇高。不知為何,看她這個樣子真是令他心情舒爽不少,也該有人給老頭一個教訓了。「逞一時口舌之快是沒有用的,像你這種野丫頭,別想我會承認你人我們森野家的門,拓澤他已經有未婚妻,你最好識相點快點滾人,免得到時候難堪。」「什麼?未婚妻?」這個消息對石馨蘭而言,宛如晴天霹靂,沒想到江承輯竟然有未婚妻。這……她憤恨的瞪向那個罪魁禍首,然後上前一把狠狠的揪住江承輯的領帶。
「說!為什麼有未婚妻還向我求婚?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要不然我就用這個領帶把你給勒死!」她語帶威脅、目露凶光的狠瞪著他。
石馨蘭殺氣騰騰的模樣倒是出乎眾人意料之外,頓時之間,氣氛凝結,沈天擎先是一愣,然後悶悶的笑出聲。這個女人真是夠辣,他只要等著看好戲就好羅,原本想要幫忙,生怕這個小妮子被森野老爺和松版花玲給生吞活剝,這下子看來,或許他連嘴皮子都不必動,就可以免費觀賞到一齣好戲。
但萬萬沒想到,沖出來的人竟是松版花玲,她上前想要推開石馨蘭那不像樣的舉止,「你這野女人做什麼?竟然敢碰我的未婚夫,還不快給我放開!」看著松版花珍那張美艷的臉,掠過石馨蘭心田上的是一抹刺痛,想到要把心愛的男人讓出去,真是教人傷心,但她不能原諒的是江承輯的欺騙;不理會松版花玲的叫囂,她對著江承輯恨恨的說:「我說過,我最討厭人家欺騙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沒有欺騙你,她就如同我告訴你的,根本就是一個不重要的女人!」江承輯知道,如果再不開口解釋,石馨蘭將會憤怒的離開。他可以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她的傷心與震驚,他的心思全都擺放在她的身上,在這一刻里,江承輯腦海里唯一的念頭就是要留住她,緊緊的將她綁住,讓她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那些見鬼的計畫全都滾到一邊去了。
江承輯伸出手用力的摟住石馨蘭的腰,不在乎的任由她拉著他的領帶,也不在乎松版花玲倒抽一口氣的聲音。
他竟然說她是一個不重要的女人,這口氣她松版花珍怎麼咽得下去?
正待發作,耳朵卻又聽見江承輯接下來的話,讓她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色只是受到屈辱般的一陣青一陣白。
「何況,她只是那老頭替我安排的女人,我根本沒同意,更不可能娶她,我唯一想娶的女人,現在就在我懷裡。」
江承輯的話安撫了石馨蘭那顆受到創傷的心,她略帶不滿的朝他的胸膛打了一下,「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因為對我而言,這件事一點都不重要,我不想讓你為這件事費心,只想你當個快快樂樂的準新娘。」
江承輯的話,讓石馨蘭的不滿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見,快樂的偎在他的懷裡。唉!沒辦法,誰教她就是這麼愛他,三言兩語就被他擺平,更何況,這件事也不是他的錯,都是森野老頭的錯。
哼!石馨蘭惡狠狠的瞪著那個臭老頭。想要破壞她和江承輯好事的人,她絕不會給好臉色看的。
而松版花玲在聽到江承輯對另一個女人的深情告白後,更是羞憤難當,情緒相當憤怒,她走到森野樊宇的面前,對著他發火。「這是怎麼一回事?森野先生,你該給我一個交代,當初你可不是這樣說的,我的名譽你該如何賠償!」松版花珍的態度不再客氣,講話也大聲起來。日本企業界和她所有的親戚朋友,都知道她即將下嫁日本最有價值的單身漢森野拓澤,她這下子顏面豈不盡失?無論如何當然也得給她一個交代才行。
對於她不客氣的言行,一向高高在上、固執古板的森野樊宇頓時變了臉色,毫不客氣的反駁:「這件事我自會和你多桑洽談,輪不到你這個丫頭片子來教訓我。」
江承輯冷眼旁觀的看著他們的互動,也懶得理會他們,挽著石馨蘭轉身就要上樓去。哼!他心裡暗嗤:這老頭一向自恃甚高又極愛面子,這下子看他怎麼去收拾殘局?看他的老臉要往哪裡擺?
第一回合可以算是他勝了,臭老頭,等著接他的下一招吧!
「站住!」森野樊宇中氣十足的喝斥。他可是在社會上打滾了將近半個世紀的人,歷練如此豐富,吃過的飯也比他多了不知多少,怎會不知他的那一點心思,想和他斗,再等個幾百年吧!哪能讓他這麼如意的置身事外?
江承輯聽到他的喝斥聲,往前走的腳步頓了一下,又遲疑了一會兒,才轉身過來面對他,連同石馨蘭一起。
江承輯挑眉望著他,也不先開口,就等著看他要說些什麼。
森野樊宇看著江承輯一派的沈靜穩定,不似以往大發脾氣、總是挑釁他,而顯得毛躁浮動的樣子,他沈思著,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變得這麼穩重……他將目光調往江承輯身旁的女孩子。
雖然長得清秀靈氣,但照他看來,這麼沒教養又潑辣的女人會有什麼特出之處?因此自負的他決定不把石馨蘭著在眼裡,轉而用凌厲的眼神看江承輯。「別以為這樣你就贏了,我們之間還沒完呢!」他用姿態和眼神顯露出霸氣與不服輸的強勢,向江承輯宣戰著。
森野樊宇將目光再度調向石馨蘭,眼神銳利如刀的掃視著她,話卻是針對著江承輯而來。「新聞稿不是我發出來的,我也不會參加你們的文定之喜,所以我不會承認她是我們森野家的人。」他強硬的對他說。
「哼!臭老頭,你那麼老了,怎麼還那麼愛管閒事?你不肯承認,我們也不希罕,你不來更好,這樣我才不會吃不下東西、笑不出來。」
「你說什麼?你這死丫頭,真是不知死活……」
老人家的話是慢了點,但聲音可也十分的洪量,卻氣得臉紅脖子粗。
石馨蘭朝他吐了吐舌頭,「就算我要死,也絕對會排在你的後面,何況,我說什麼你還聽不懂?」她忍不住朝他同情的搖了搖頭,「可憐喔!年紀大了就不要逞強,得了老年痴呆症這種病我們也不會笑你,如果你早點說我就會好心的告訴你,我看到你吃不下、笑不出的原因,是因為在看到你的時候會覺得反胃。」沈天擎早就忍不住的爆笑出聲,源伯也忍得十分辛苦,不斷漲紅著臉輕咳著。江承輯則是第一次看到那老傢伙栽在一個女人的手裡,忍不住感到好笑。早說過了,石馨蘭這女人不但尖牙利嘴,反應也比別人快,再加上她剛才就把帳給記下,才會對老傢伙那麼不客氣,老傢伙又偏偏愛意她,這就是瞧扁她的下場!
「你、你……」他氣得說不出話,只得朝江承輯道:「你要是娶了這個女人,絕對會後悔。」森野樊宇氣得全身發抖,從沒人敢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他簡直快要氣死了。
誰知江承輯卻不在乎的聳聳肩,然後對他道:「你錯了,我如果沒娶她,後悔一輩子的人會是我,所以你贊不贊成、承不承認根本一點都不重要!」石馨蘭給了他太多太多,他可以從她的神情舉止和眼神之間看出她對他的愛戀與深情,她是唯一不在乎他其他附加價值的人,就是單純的只愛他這個人,這讓他覺得自己好驕傲,再怎樣他都不會放開這麼可愛的女人。
森野樊宇真的沒有想到江承輯回來臺灣只不過短短的幾個月,竟然有這麼大的變化,以前只要他一反對,江承輯不和他吵上半天才奇怪,現在竟然這麼平靜的以事實來反駁,真是令他感到驚訝!看他望著那女孩時所流露的眼神是如此溫柔,連原本冷漠的神情也變得溫暖起來,看來他不能小看這個女孩子對他的影響力。
森野集團可是個大企業,怎麼可以讓這種沒有教養的野丫頭當森野家的孫媳婦,至少也得和他們同樣是個企業家族才行!否則他這麼多年來對他處心積慮的安排及栽培豈不白費力氣?不行,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雖然他是個在商場上能唿風喚雨的大人物,很少有事情是他做不到的。不過,「進可攻,退可守」這句話他還懂,既然這招不行,他可以先退一步;這樣做並不代表認輸,可以得到永遠的掌控權的人,才是真正的贏家。
「我不同你辯,這件事我暫時擱下,不過別想我就這麼承認這件事。」話一說完,他就偕同松版花珍要離去。
誰知,臨走前,石馨蘭卻又惡意的補上一句:「老頭,年紀那麼大了,別一副暴躁的樣子,要是氣爆了血管,那可就完羅!」
「野丫頭,儘管逞你的口舌之能,到時候,我看你連哭都哭不出來。」他憤怒的轉身大步離去。
森野樊宇離去前眼睛裡有著一抹詭異的光芒,令江承輯心裡警戒了起來。沈天擎走到他身旁說:「我看那老頭一定有鬼,怎麼可能這樣就算了?」「我知道,這和他一貫霸道的行事風格不符,等他出招再說,現在也無法去預防什麼,你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沈天擎點點頭,在離去前對石馨蘭說了一句話:「提醒我,千萬不要惹到你。」看她剛才對付森野老爺的模樣,他突然明白,像石馨蘭這種恰北北的女人實在是意不得。
誰知,她卻朝他吐了吐舌頭道:「我才沒那麼可怕,要不是那老頭想要破壞我和承輯的好事,我也不會這麼失常,若是被我老爸知道,一定會被我氣死。」她一說完,沈天擎和源伯都笑了起來,而江承輯只能無奈的朝她搖搖頭,但心底卻為了她如此捍衛他們之間的事而感動。
在沈天擎離去而源伯也下去休息後,江承輯低頭看著她,對她道:「謝謝你,馨馨。」
「咦?」她有些疑惑的微偏著頭對他道:「謝我什麼?」
「因為你那麼堅定的站在我身邊捍衛我們的婚姻,你說,我該不該謝謝你?」「笨蛋!」石馨蘭忍不住罵了他一句,「人家那麼愛你,都要把你變成我一個人的了,又怎麼可能會對那種想要搶走你的人客氣?」
江承輯將她擁入懷裡。他可愛的馨馨,總是這麼毫不保留的對他表示愛意,明知道得不到相同的回應,卻依然不吝惜的給予他無盡的愛,帶著一身燦亮的光芒,走進他灰暗的生活,用她的光明、開朗與活潑,和那身傲骨與理直氣壯的天真容顏,就這麼闖入他的生活,給他帶來歡樂與陽光,他真的好愛好愛她!被自己腦海里形成的念頭給驗住,愛意竟然就這樣自然的湧現,幾乎要淹沒了他,是呀!他怎麼到現在才明白,原來,自己已經這麼這麼的愛她。
愛她的笑、愛她的莽撞、愛她如陽光般的性子。激動的他捧起她的臉,將自己的唇印上她的。
這個吻深而長,傾注了所有對她的柔情與深意……不管那老頭如何激烈的反對,這輩子他絕不會放開她的……
石馨蘭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實,經由半敞開的房門,她看見一個身材姣好卻陌生的女孩幾乎半裸的掛在江承輯的身上,她不可置信的瞪視著他,眼裡滿是震晾。
原本她還不相信江承輯會背叛她,那老頭剛才在樓下所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就算林紫音是他的前妻又如何?她有這個自信江承輯只喜歡她一個;但是讓她不得不懷疑事情的真實性,是因為這些天來,江承輯每次都乙太忙來回絕她的陪伴,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在她回家陪父母時發出抗議並誘拐她回到別墅來,還要她多在家裡住幾天。
而現下,那老頭要她自己上來看清事實的真相,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麼的殘酷。
也許是她發出聲音了吧,當江承輯擡頭看見她時,石馨蘭下意識的反應是轉頭就跑。
因為她知道,江承輯依然愛他的前妻,那個讓他有傷痕的女人。
江承輯在看見石馨蘭時,低咒一聲,然後將她用力推開,冷冷的說:「夠了,我想這樣就夠了。」
林紫音不解的還想要偎上去。這些天以來,江承輯好不容易肯碰她,她當然要把握這次的機會。「輯,人家還想……」
江承輯冷哼:「若真那麼想,就回家找你丈夫吧!恐怕他在看到這卷你和我這些天來情話綿綿的帶子時,不會讓你太好過。」
「輯?你……你在報復我!」林紫音的臉色丕變,真沒想到,他竟然會用這種方式……
「沒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那我又何樂而不為呢?」他的目光一轉而高清冷。
「既然是那個老頭找你來的,我又怎麼能不回送你一個大禮物?聽說你丈夫是一個十分好面子又無法忍受戴綠帽的男人,我想下場會如何,你自己心底該有個譜吧?」
「你……你好狠!」她的丈夫是一個殘虐又冷血的男人,她當時看上他家有錢,卻沒想到他是一個可怕的男人,要的是完全的忠貞。而他多疑的天性,讓她著實吃了不少苦頭,若是被他知道,那她的下場可不只是受皮肉之苦而已,想到這裡,林紫音忍不住臉色發白。
「那老頭想要利用你來破壞我和馨馨,你敢接下這個任務,就必須有承受後果的勇氣,這只不過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罷了!」誰敢得罪他,他絕對會加以還擊,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情感脆弱的男孩。
「輯,確實是他叫我來的,但是在看到你之後,我就改變主意了,我還愛著你,我……」
林紫音被他那如寒冰般的眼神給凍住了話語,散發著肅殺之氣的身體朝她靠近,讓她顫抖得連連後退。
「讓我明白的告訴你,我和你之間已經是不可能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如意算盤。這全是因為那老頭給你的金額太過誘人,所以你才會接下這個任務,因為你的小開丈夫對你的零用錢控管得很緊,而那些小錢你根本就看不上眼。但你在看到我之後,決定改變主意,想要巴上我,因為我比較大方,可以供應你龐大的花費;現在你又對我表達愛意,只是為了不要回到你那個多疑的丈夫身邊受苦,只可惜,我對你連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有鄙視和厭惡,對於我回敬你的一點點心意,你就不用太感激我了。「他冷酷的揚著手上的帶子,對她陰森的笑著。
林紫音知道大勢已去,只好趕快離去,她現在要擔心的是將要面對的皮肉之苦與丈夫的無情責罰,或許她該拿著那張由森野老爺開給她的支票遠走高飛才對,她現在終於嘗到自食其果的下場。
江承輯對於石馨蘭傷心的離去,連一句質問的話都沒有,感到十分的不安,依她的性子,怎麼可能會這樣不戰而退?她的勇氣到哪裡去了?他快步的走下摟,在看到那老頭臉上得意的笑容時,頓時明白一切。
江承輯絲毫不加理會的走過他身邊,想要去找石馨蘭解釋一切,無奈不論他怎麼找,就是再也找不到她的下落,讓他氣得找老頭理論。
「你究竟是怎麼和她說的?」
「我何必多說什麼?這些天來你陪著林紫音,想著的不就是你的報復嗎?這下子可好,是你親手把她逼走的,又關我什麼事?」
「你……」江承輯無力去反駁他的話。是的,是他親手把石馨蘭遠走,他對林紫音的報復根本一點意義都沒有,他連得到報復的快感也沒有,甚至還覺得空虛。這些天來沒有她的消息,讓他一點都不快樂,好像少了什麼似的,心空蕩蕩的,根本就找不到真實的感覺。
就在這時,源伯和沈天擎一起走了進來,沈天擎對失意的江承輯道:「你這個大笨蛋,何必為了要報復林紫音而讓馨蘭給跑掉,這樣值得嗎?」他氣極敗壞的道。這些天來,他也四處找著石馨蘭,無奈她卻毫無音訊,就連她的父母都不知道她跑到哪裡去了,完全像泡沫一般,消失在這世上。
江承輯沒有反駁,事實上,在他放棄和老傢伙理論之時,他就不再開口說話,就算沈天擎罵他,他也不還口。
在氣頭上的沈天擎根本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只是一個勁兒的對他說:「你知不知道,馨蘭曾打過電話回家,告知她父母她打算在外住一陣子,要他們代為取消婚約。」沈天擎沒好氣的道,就是不懂江承輯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不是告訴過他不要只想著報仇嗎?誰知他卻一意孤行,這下子可好,把人給氣跑了,看他到哪裡去找新娘?
看這種情形,石馨蘭根本就是故意要躲著他們,就算再怎麼找,也別想找得到人。
就在他這麼想時,卻發現江承輯十分的不對勁,他僵硬著身軀,從沈天擎進來到現在連一句話都沒說,這種情況實在是太反常,難不成刺激過大,讓他變得怪怪的?
沈天擎倏然想起江承輯之前病發的情況,嚇了一大跳的連忙閃身來到他的面前,看到他那張臉頰上全是汗水,讓他忍不住驚喊上聲:「承輯!你不要嚇我。」第八章
就在他們不知所措之際,讓沈天擎更驚訝的是站在門口那抹纖細的身影,不就是這些日子來都找不到的石馨蘭嗎?他真要以為他出現幻覺了。
「馨蘭?是你!」她……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是早就跑得不見蹤影了嗎?石馨蘭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江承輯的身上,她會跑回來,就是因為要和他說個清楚,這些天來的時間也夠她將事情想清楚了,對於當時自己衝動的跑掉,她實在懊悔不已,這根本就一點都不像她的個性。
她又不是個懦弱的人,為什麼卻做出懦夫才會做的事情?愈想她就愈氣自己,為什麼在當時不要上前與他對質,這樣子所有的事情不就清楚了嗎?
或許就是因為愛得深,她才會在當時選擇逃避,不想要從江承輯的口中證實他的所愛是他的前任妻子而不是她,這不是她當時所能承受的殘酷事實。但現在石馨蘭情願找他問個清楚,給自己一個機會,她不相信自己會輸給那個女人,他們之間所發生的事不是那麼容易磨滅,她幾乎要忘記了,有時候,在某種特殊情況下,就算是親眼所見的情況,也未必是事情的真相。
她如此說服著自己,只因為已經愛上他到無法自拔的地步,這些天的分離,更讓她看清她根本就不能沒有江承輯,這種錐心的痛楚,讓她幾乎撐不下去……石馨蘭這才明白,自己是永無翻身之日,因為她已深陷其中,認清了事實,她決定要為了她對他的愛再努力一次。幸福有時要靠自己去追求、去把握的,而她深信,只要她努力過,就算結果不是她要的,至少也能圖一個無憾與不悔。這就是她現在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石馨蘭直直的朝背對著她的江承輯走去,卻發現他整個人都變得僵硬,像化石般的僵立著,雙手緊握成拳。她正想要上前詢問他,卻發現沈天擎拉住她的手臂,並對她憂慮的道:「馨蘭,他找了你好多天,不要懷疑他背叛你,你所看到的那一幕只是他的報復而已。」
「那他現在……」
「唉!他病發了。」
「病發?什麼意思?」
「因為他曾受過很大的打擊,讓他必須去看心理醫生……」不顧石馨蘭那震驚愕然的表情,沈天擎繼續道:「這之間的原因,還是讓承輯來告訴你吧!」他擔憂的望了動也不動的江承輯一眼,「只是,我好怕他再也不願從那個世界裡出來。那次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拉出來,但失去你的恐懼感讓他又縮了回去,我想,他對你的用情真的很深,只是他一直不願對你親口承認罷了!」
石馨蘭簡直無法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江承輯的身上,她根本就是說不出話來,腦海里還在消化著沈天擎告訴她的勁爆消息,直到沈天擎沈重的握住她的手。「馨蘭,陪著他。他需要你,只有你才能把他拉出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看到沈天擎臉上慎重又沈重的表情,石馨蘭的鬥志被燃了起來,她驕傲的甩了甩頭髮對他道:「我當然可以做到,我才不准他沈浸在他的世界裡把我拋下,我還等著他開口說愛我呢!」
連想都沒有想地,她的雙手由江承輯寬闊的背部往前伸,緊緊地圈住他,將一邊的臉頰貼在他堅實溫熱卻又僵硬的身軀上。「承輯,我會一直陪你,直到你醒來為止,不論你躲到哪個鬼地方去,我都非把你拉回來不可,因為你還欠我一個婚禮。」
看到她如此堅決的態度與勇敢的表現,沈天擎和源怕都非常的動容,他們相信石馨蘭一定有辦法做到,要不然這世上恐怕再也沒有人可以做到。
由背後感受著他的體溫,卻愕然的發現她環抱著的男性軀體正迅速失溫中,身體慢慢冰冷,整個人還開始打顫。她心驚的發現在如此炎熱的天氣里,他竟渾身冰冷,身上的襯衫更已濕透。
她心慌極了,連忙繞到他身前,發現他緊閉著雙眼,臉色發白,整個臉上布滿汗水,似乎整個人都浸過水般的潮濕不已。她慌了,剛才的堅決去了一半,連著沈天擎的名字,向他求救。
江承輯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整個五官扭曲,眉頭緊皺得仿佛打結似的,臉部線部繃得死緊,嘴唇也緊抿著,連牙齒都因寒顫而互相碰撞。
「承輯,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沈天擎來到她的身邊,對石馨蘭道:「我不是告訴你他發病了嗎?加油,馨蘭,你一定可以用你的愛把他喚回來。」
她兩手捧著他的臉,急急的唿喚著,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看到他如此痛苦的模樣,眼眶裡的淚又急又快,她替他好心疼……天哪!他到底遭遇過什麼?她的耳朵根本就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一心一意只想要心愛的他回到身邊。好不容易她的唿喚有了回應,他睜開了雙眼望著她,有些欣喜,可她又隨即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他的雙眼雖已睜開看著她,漆黑的眼眸卻像個黑洞般,黑又深沈卻沒有任何情緒變化,沒有平常銳利盯著她時的神色,也沒有因為慾望而變得幽暗深邃,只有一片空洞黑暗,他的眼茫然失焦,雖然看著她,卻毫無靈魂可言,仿佛他的靈魂已墜入了無盡的深淵……
這樣的他令她害怕,也令她恐懼,石馨蘭好害怕自己沒有那個力量,也沒有那個自信可以喚回他。那麼,她就會失去他,這種害怕失去他的感受緊緊的攫住了她,讓她心慌、心痛,為什麼意志力如此堅強的他,會任由這麼強大的悲哀及絕望淹沒他也湧向她?
老天!不要再折磨承輯了,她看得心好痛、好疼,可不可以讓她代他受過?若這是他必須要受的懲罰,那麼就由她來代他受過吧!
看著他在她的唿喊下依舊喚不回迷失的靈魂,她開始從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一一落下她熾熱又深情的吻,企圖以她最深情的愛喚回他。「承輯,你不要丟下我,你說過我們要在一起的,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在一起。你怎麼可以丟下我?怎麼可以?若是老天非要處罰你,那麼就由我來受過,讓我承受你的痛苦,只要能夠不要讓你那麼苦……」
石馨蘭的深情吶喊令人為之鼻酸,但此刻的江承輯卻掉人多年前的回憶,在裡面掙扎、痛苦……幾乎要被裡面強大的黑暗給吸走,想讓紛嚷、嘈雜遠離,想墜入永遠安靜卻黑暗的世界裡……
在這個用黑色絲綢包覆成的世界裡,有著最舒適的窩,可也有那個當年負他的女人;她嘲笑著、譏諷著他,似乎有好幾個她環繞在四周,開始大聲惡意且尖銳的冷笑著。他的耳朵、他的頭……
江承輯用力的抱著自己的頭,想阻隔這些令他煩悶刺耳的笑聲,可是他的頭不能動,他的臉似乎被禁錮住不能動彈……他想叫,可是喉嚨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突然,他的面前出現了一條全身黑色的龍。
它在他面前晃,口裡發出聲音──上來吧!將一切交給我,包括你的身、你的心、你的靈魂。所有的嘈雜煩惱將不再困擾你,只有安靜,只要交給我……江承輯幾乎就要跟隨它而去,只要能讓他遠離那尖銳的痛苦,但是他卻猶豫了,因為一絲光亮穿透黑暗,讓他感到臉頰上有著刺痛,那種熾熱的灼燙好像水般,不斷的滴在他的臉上,那溫熱的撫觸也讓他捨不得就此離去……
就在此時,一道陽光突然向他照射而來,讓他忍不住眯起眼睛,卻看見了石馨蘭那張對他帶著笑意的臉龐與張開的雙手,感到自己似乎不再那麼的空虛及痛苦,漸漸地也不再感到寒冷,滴在臉上的熱淚融入他的骨血,融化他冰冷的心房,暖流慢慢在他的心窩流動……
江承輯握著她伸出的雙手,慢慢跟隨她後退的身子,往無比光亮的陽光而去,身後的黑龍也漸漸的離他愈來愈遠……愈來愈遠……
他的意識慢慢的回復,理智也漸漸清朗,睜開眼望見的就是她,感受到的就是她馨香柔軟的胴體,她的吻不斷的落在他的身上,那熨盪灼熱的吻一一烙下,夾帶著濕濕的水氣……
他感受到她悲傷的吻與源源不絕的愛意,伸出雙手撐住她將她抱向自己與之平視,他不忍她的悲傷繼續擴大,看見她美麗靈黠的大眼此刻盈滿著淚水,令他的心為之揪緊。
「別哭。」
在他面前時常氣得大唿小叫的石馨蘭,竟然也會有流淚的一天?而這都是為了他!雖然他很高興她是在乎他的,但是他卻更心疼她的淚。
石馨蘭聽到他的話,隨即一愣,然後像突然領悟什麼似的,又叫又笑又哭的嚷道:「你醒了!真的醒了!」不管他點頭的回應與深深的嘆氣,她隨即又對沈天擎他們說著同樣的話。
「是你的愛將他喚回來的,既然承輯沒事了,那你們好好聊聊,我先走了。」他拉著源伯離開,讓他們去解決彼此之間的問題。
渾然不覺他們的離去,江承輯陷在自己的思緒中,他根本就不想讓她看到,也不想讓她知道他的秘密,卻反而讓她經歷了全部……
他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麼回事,曾經他也如此過,而且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足足有三個月之久,要不是沈天擎不放棄,請了最好的心理醫生來治療,他肯定永遠都要待在黑暗世界中一輩子。
醫生說那不過是他想逃避事實而創造出來的幻想世界,很容易令他永不能翻身,他一向控制得很好,也不曾有任何事能令他失控。
沒想到卻因為意識到自己失去馨蘭就令他完全失控,只因為他太過愛她,已愛到不能失去她的地步。他早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沒想到她這次的離去卻讓他更加明白,自己竟對她有著如此之深、如此瘋狂的愛戀,讓他無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江承輯知道這次若不是她的堅持,與感受到她一直散發出源源不絕的愛意,他絕對走不出來,這次能走出來,他察覺到和以往不同,心靈似乎平靜了很多,也感受到解脫。
他知道自己的靈魂已找到出口,陰霾的心情已連根拔起,整個人像是大病一場剛痊癒的樣子,體力虛脫不少,不過他依舊緊緊的抱著她,汲取著她身上的溫暖、她體內源源不絕傳給他的力量。
「一定嚇到你了吧?抱歉!」他知道自己失常的行為一定嚇到了她。
石馨蘭搖搖頭,「我只怕自己不能叫醒你,也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痛苦的沈迷在自己的世界,卻什麼忙都幫不上。」她的神情里有著殘存的恐懼,而這種恐懼並不是怕他這個人,而是怕自己拉不回他。
「傻瓜!」江承輯充滿疼惜的輕斥著,知道石馨蘭對他只有單純的關心與愛,他好感動,她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失常而離開。之前雖然心裡要自己相信她,可是總對她有著一份存疑,今天她的行動更加肯定了她對他的愛,他知道自己不會再懷疑她的愛能不能經得起現實的考驗,他相信她絕對可以!
「你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你願意告訴我嗎?」聽他這麼說,她睜著晶亮的眼一臉的期盼,她當然想知道他所有的一切,也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變成這樣?
「嗯。」於是他開始從他的父母說起……
森野治央是純正日本血統的日本人,他在二十二歲時到臺灣留學,與何彩雲,也就是江承輯的媽媽在學校認識進而相戀。她是道地的臺灣人,不過這段異國婚姻並沒有得到雙方家長的認同,尤其以森野治央的爸爸反對得最為激烈。兩人的真心相愛得不到雙方父母的認同,使得他們十分懊惱,不過森野治央非常愛這個長得嬌小又美麗的女人,所以他不顧雙方父母的反對在臺灣公證結婚,就算森野樊宇氣得跳腳,揚言與他斷絕父子關係,也依然堅持所愛。
何彩音則是在不顧父母反對與他公證結婚後,才回去得到父母的諒解,他們雖然不是很贊同,但也勉強接受這個日本女婿。
森野治央是一個十分優秀的商業奇才,一邊在學校攻讀博士,一邊和幾位在臺灣的好朋友開設公司。從小公司開始經營,一直慢慢的將公司擴展,直到兩人因飛機失事罹難為止,已成為一間規模龐大的公司。不過,因為公司負責人掛的最好朋友的名字,所以森野樊宇根本不知道這間公司的存在。
美其名江承輯是領著父母鉅額保險金過生活,實際上則是領著森野治央的股分及薪水過活,所以生活十分優渥。當時年僅十歲的江承輯早已是一家跨國公司的擁有者,而公司的一切則由父親的好友暫時打理,當他年滿十八歲時,對方才交回經營權。
所以他在十八歲時接管這家公司,在二十二歲去日本前早就將這家公司經營得有聲有色,只是沒有人知道央立國際珠寶公司的董事長與擁有者是他罷了!江承輯在二十一歲時認識了十八歲剛進大學的林紫音,她長得美麗又有氣質,像是一朵高貴的牡丹花,家境也算不錯,所以追求者眾多。她溫柔婉約的氣質十分神似他已逝的媽媽,令他非常喜歡。
江承輯一直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愛,可是沒有想到,兩人在交往一年後,他才發現,她竟然是森野樊宇那老頭安排的人,而且也是臺灣林氏集團的獨生女。那老頭知道自己的脾氣,也知道他欣賞的是什麼類型的女孩子,所以就安排十八歲的她接近他。
當他知道事實真相時簡直無法相信,因為他真的很喜歡她。林紫音一直哀求著不要離開他,而且是真的愛他,於是他提出永遠不會回到森野集團的條件,也希望她不要提起,原本她不答應,但考慮幾天後,她竟答應他這個要求。江承輯沒想到這只是緩兵之計,之後相處的幾個月中,林紫音對他很好,十分深情,除了上課外,其他的時間都拿來陪他,幾個月後她要求結婚,他也同意了,但前提是不接管林氏集團。
沒想到結婚度完蜜月回來,一切已風雲變色,林紫音瞞著他偷偷和森野樊宇聯繫,為的是森野集團龐大的財力能夠將林氏集團的事業推上更高的境界。聽到幾乎出神的石馨蘭訝異極了,原來他這麼有本事,連極有名聲的央立國際珠寶公司都是他的。她的眼中充滿了敬佩,之後她搖搖頭,哎呀!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還是繼續聽下去吧!
林紫音用柔情和愛為藉口將他緊緊網住,單純天真的他相信林紫音是真的愛他,以為所有的作為都只是為了他好,但當他堅決的告訴她絕不會回去的時候,她卻軟硬兼施的利用各種手段想要他回去。
接下來的日子,林紫音依舊無所不用其極,他一邊忙著公司的工作,一邊還要準備畢業論文,根本沒有辦法顧及到她所有的感受及思想,而她只是繼續用最甜蜜的言語哄著江承輯,根本沒有想到她會有背叛他的一天。
在他把畢業論文交出去的那一天,終於有空閒可以陪她,他到她的教室去找,發現那天她沒有課?於是興沖沖的趕回家想陪陪她,可當江承輯回到家時,卻看到她和另一個男人赤裸裸的交纏在一起……
江承輯的腦中頓時一陣空白,什麼都無法反應,更無法言語,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無法相信這個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女人竟然躺在別的男人懷裡。林紫音雖露出驚惶失措的表情,可是那不過是一下子而已。
江承輯在大略敘述當年的事件後,突然揚聲問她:「你知道她竟然說出什麼話來嗎?」語氣雖然平淡,但緊抱她身子的雙手,卻洩露出他悲憤激動的情錯。明白再多言語的安慰都是多餘的,石馨蘭只是回擁著他,給予他默默的支持。「她說,我太忙了,只忙著學業和工作,當時我故意告訴她我只是在央立珠寶公司打工,並不是故意隱瞞她,而是準備在大學畢業後才告訴她這件事,這樣,她若懷孕也不用怕沒有錢可以養小孩。
也許,那也是我心底事先有了防備,所以才沒有照實告訴她,誰知她竟說我太忙,不懂得生活情趣,也沒有時間陪她參加舞會。我反問她,一開始她並沒有任何抱怨,還一直說愛我,讓我以為她可以體諒。
可她卻說如果我願意回森野集團,她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可是我太固執,硬是不回去,她只好再找別的好對象。對,她是愛我,可是愛不能當飯吃,她只好對不起我。「
當時的他不願意太招搖,所以從外表看起來確實像個窮小子。
江承輯將手移到石馨蘭的臉頰上輕輕碰觸著,「你知道是什麼讓我崩潰得那麼快嗎?」
石馨蘭盯著他此刻苦澀的表情,搖了搖頭。
「這個一直用愛和柔情來對待我的女人,讓我如此相信她是愛我的,而我也是愛她的,可是這一切卻只是謊言,比不上金錢、名利的誘惑……我一直深信的愛竟然以如此不堪的方式,教會我愛這個東西竟然是如此的廉價!」他帶著嘲諷的語氣說:「如果她知道我是央立珠寶公司的負責人就不會離開我,所以我告訴她這件事想留她,不讓她離開,因為我還是無法割捨下她……」
「那她留下來了嗎?」石馨蘭焦急的問。
江承輯搖搖頭,「她不相信我的話,還嘲笑我沒那個本事,要我回去繼承森野集團,那麼她倒還願意跟著我。
我也不想向她證明什麼,看著原本那個我愛的女人,以為她愛的只是我這個人,以為她美好得就像是個天使一樣,可她早就被權力名利薰心。
她不過才十八歲而已,看起來是這麼美麗迷人,可是我在那刻竟能看穿她的靈魂,看穿她只是被名利污染的不純凈靈魂,我頓時明白自己只是被她的外表迷惑住了。「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會這個樣子?」為什麼還要去創造一個不存在的世界將自己關在裡面?
「我說過了,她是森野樊宇精心安排的孫媳婦,可是你知道可笑的是什麼嗎?」他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令石馨蘭有些心驚。
「在她離開後,森野樊宇來到臺灣告訴我沒有一個女人可以信任,而這就是最好的證明。原來他只是利用她來告訴我什麼情呀愛的都是騙人的,所以我父母的愛也是騙人的,只有他不會害我,所以要我和他一起回去,當時的我根本聽不下任何話,也恨他插手這件事,我恨他的殘忍,在趕走他後,便一個人關在房子裡。
我就這樣陷入自己所設的牢籠和假想世界裡,原本深信我父母的愛是無私真誠的想法和我所遇到的殘酷事實產生了混淆,當理想與現實有所衝突時,教我情何以堪?如何一下子就去接受現實?「他激動的吶喊著。」直到天擎來找我,才將我拉出那個世界。森野樊宇那時還留在臺灣等我的回覆,你知道為什麼我要跟著他回去嗎?「
「為什麼?」石馨蘭感受到他講到森野樊宇時的情緒十分憤恨,也無法理解為什麼親生的爺爺竟然用這種手段傷害自己的孫子,愛情應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他的作法真是令人不能原諒!
「將我拉回來的另一個動力是我父母真正的死因。」
「啊?不就是空難嗎?」她疑惑的問。
「當年我父母坐著私人飛機到國外遊玩,誰知道那個老頭竟然派人駕著另一架飛機想要攔截他們好將我父親帶回日本,在追逐之中因為兩架飛機太接近,就這樣擦撞失事,你說,是不是他害死我父母的。」他一向漠然的表情在這一刻顯得義憤填膺且十分激動,臉色陰沈暴戾的控訴著森野樊宇。
「他怎能這麼做,還可惡的打破你對愛情的憧憬與嚮往,實在太過份了,真是可惡的老頭!」石馨蘭十分心疼他歷經痛失親人的痛苦,而這一切能避免的悲劇,竟然是一個專制固執的老人一手造成的,她決定要找個機會好好的教訓那個老頭。
見她如此替他氣憤不平,還邊揮舞著拳頭,他笑了。他多幸運啊!竟能碰到這麼一位真心愛他的女孩。他拉下她揮舞的小手,在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上印上一吻。
江承輯很高興她這麼心疼他,在在都流露出對他的深情摯意,而對當初發生的一切,他絕對會討回個公道,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他的父母。
石馨蘭感受到他這一吻里傾注了無限的柔情,也多了一分寵溺及疼惜,她擡頭笑望著他。
「我懂了,你會同意回到森野集團是為了幫你父母報仇,因為你和那老頭不合,回去就是為了氣那老頭吧?」她突然靈光一閃。除了這個原因外,她想不出其他的理由,因為她知道他不是一個會為了名利去巴結那個老頭的人。
「呵呵,你真瞭解我,不過你只情對一半,另一方面我是為了報復林紫音,我用行動告訴她,她離開了我,我卻反而要回去森野集團,這樣我的心理才會感到平衡。
但是馨馨,從我遇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你的身上,自以為把你放在我的計畫中只是為了要氣老頭子,但是我卻沒想到這個計畫讓我將心遺落在你的身上,雖然頓悟了對你的感情,卻依然想著報復……「
這個報復幾乎要害他失去她,那種錐心的痛楚,他是怎樣都不願再經歷一次,這次他要牢牢的將她捉在手上,並大聲的對她示愛。
「這次我並沒有報復的快感,我只想要你,我好後悔,所以,馨馨,請你原諒我。」
聽到他這麼說,石馨蘭簡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這個男人竟然對她說他的心遺落在她的身上!那麼是不是代表一切就像她所想的那般?
「要我原諒你可以,除非……」她的眼睛靈活的轉了一圈,想著該怎麼從這個男人的嘴裡拐出那三個字。
「除非什麼?」
「除非你告訴我,你究竟愛不愛我?」唿!總算問出來了。
誰知,江承輯卻用力的敲了她的頭頂一下,讓她扁著嘴瞪他,但見他無奈的笑著對她說:「笨馨馨,我剛才說的話你都沒聽進去嗎?到現在還在問我這種笨問題。」
石馨蘭卻不甘示弱的往他的胸膛用力一擊,然後對他道:「你才是大笨蛋!人家向你表白那麼多次,你就說一次那三個字讓人家高興一下會怎麼樣!」看她嘟著嘴的模樣,讓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就愛與她在一起時這種輕鬆自在的感覺,於是他對她促狹的道:「哪三個字?該不會是你愛我吧?」
「你……」石馨蘭氣憤的瞪著他,這可惡的男人,竟敢這麼捉弄她,氣死人了!她突然踢了他一下,「哼!你這小氣鬼,不說拉倒,我不理你了!」看她真的發飆,江承輯也知道感情的事不能拿來開玩笑,要是弄不好她真的不理他,那他未來的幸福去找誰要?於是他將她欲轉開的身子給拉回來,並在封住她的唇之際,對她低語:「我愛你。」
沒想到他會真的說出來,她反而愣住了,張大嘴巴不敢置信的瞪著他看,不相信他真的說出她最想要聽的那三個字,直到他的唇覆上她的,並重複不斷的對她訴說著愛語,她才反應過來,並雀躍的主動抱住他,露出喜悅幸福的笑容。她知道,她的努力與等待終於讓她得到了幸福,逐對他揚起一抹笑,「承輯,那老頭如果敢再來破壞我們,這一次說什麼我都不會跑走,我決定要和他一拼高下。」
她的宣誓讓江承輯笑了開來,「你呀!不必拼,只要用你的毒舌功,就可以讓那老頭氣得跳腳,不過,我有可能會失去森野集團的繼承權。」他知道,他們的婚禮那老頭絕對不可能會答應來參加,更不會承認的。
「至少你還有央立珠寶!我不會餓死的。」她俏皮的和他開著玩笑,然後態度突然變得認真嚴肅,「承輯,這次的分離讓我明白我不能失去你,更何況我們相愛,我當然就更可以理直氣壯的和你在一起,任何想要分開我們的人,我都絕不會對他屈服。」
「就算我們一無所有?」
「就算我們一無所有。」
「馨馨,謝謝你。」
石馨蘭只是對他的感謝搖搖頭,深情的笑著,「只因為我愛你。她給了他最好的答案,愛是不必言謝的,更何況有了他,就算什麼都沒有,她也甘之如飴。江承輯將她緊攬在自己的懷裡,經不起內心激烈的情緒波動,他何其幸運能擁有她。「我真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幸運,竟能擁有你這帶著一身陽光翩然舞向我的陽光天使,我想,我該感謝老天爺待我不薄,竟將你送給我。」
石馨蘭一聽,隨即朝他露出一個淘氣的笑,「是呀,所以為了感謝老天對你的厚愛,你就在未來二、三十年的漫長歲月里,好好的愛我!」
「那當然!」是她讓他又重新活過來,並享受到愛與歡樂,且將光明帶人他的人生,他當然會用一生的深情摯愛來回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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